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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价格加到三千万时,场上的声音渐渐少了。就在这时,沈子墨突然开口:“五千万!”他看向萧烬寒,眼中带着挑衅。
晏燃皱了皱眉,萧烬寒却神色自若,淡淡道:“六千万。”
“七千万!”沈子墨咬了咬牙。
“八千万。”萧烬寒依旧从容。
沈子墨脸色难看,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再加价。
“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八千万三次!成交!”霍震山敲响了拍卖槌,“恭喜萧少,拍得这幅《春江夜宴图》!”
晏燃惊喜的看着萧烬寒:“你居然真的拍下了!”
萧烬寒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要给你。”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霍震山微笑着说道:“接下来,进入舞会时间,请各位尽情享受!”
萧烬寒站起身,向晏燃伸出手,绅士地说道:“美丽的小姐,可否赏脸与我共舞一曲?”
晏燃笑着将手放在他掌心:“当然可以,我的先生。”
两人跳完一支舞后,侍者将《春江夜宴图》拿过来递给了晏燃。
晏燃迫不及待地接过画,正准备打开时,却停止了动作。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春江夜宴图》的装裱边缘,目光如炬地盯着画中那抹青黛色的山峦。萧烬寒察觉到她的异样,手臂下意识收紧,低声问道:“怎么了?”
晏燃抿了抿唇,目光从画作上收回,看向身边的萧烬寒,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画是假的。”
一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宴会厅炸开了锅。
周围原本还沉浸在舞会氛围中的宾客们纷纷停下舞步,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什么?假的?这怎么可能!”
“萧少可是花了八千万拍下的,要是假的,那霍家这是……”
“晏小姐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画看着挺真的啊。”
霍震山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强装镇定地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晏小姐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这幅《春江夜宴图》可是我们霍家花了大价钱,经多位专家鉴定过的真品,怎么到了晏小姐这儿就成假的了?”
晏燃抬眸,眼神冷静而锐利,与霍震山对视:“霍叔,顾明远作画向来有个习惯,他在勾勒江水波纹时,会用三笔短线条收尾,形成独特的水纹样式。可这幅画上,江水的纹路用的却是四笔,笔法虽精妙,但与顾明远的真迹相比,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神韵。而且……”
她顿了顿,伸手轻轻点了点画中人物的衣袂,“顾明远擅长用矿物颜料,时间久了会有细微的皲裂现象,可这幅画的颜料表面却如此的光滑如新,明显不是用了徽墨颜料的特征。”
随着晏燃的解释,现场的气氛愈凝重。萧烬寒看着晏燃认真分析的模样,眼底满是信任与骄傲,他伸手握住晏燃的手,朝她微微点头,无声地给予支持。
沈子墨此时却阴阳怪气地开口了:“晏小姐这眼力,真是让人佩服。不过空口无凭,就凭这几句话,就能断定画是假的?说不定是晏小姐不想让萧少花这冤枉钱,故意找的借口呢。”
晏燃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沈子墨:“沈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其他专家来鉴定。我晏燃虽然没什么身份地位,但在书画鉴赏上,还不至于信口雌黄。”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霍震山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强撑着说道:“既然晏小姐这么笃定,那我们就请霍家的书画顾问王教授来鉴定一番,省得晏小姐说我们霍家以假乱真。”说着,他示意管家去请王教授。
不一会儿,一位头花白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王教授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端详着画作,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半晌,他放下放大镜,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霍震山,又看向众人,缓缓说道:“这幅《春江夜宴图》……确实是赝品。笔法、颜料等等都与顾明远真迹有出入。”
王教授的话一出,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萧烬寒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向霍震山,语气冰冷:“霍叔,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拿赝品来糊弄人,还设下这拍卖的局,究竟是何用意?”
霍震山额头上冒出冷汗,他强作镇定地辩解道:“萧少,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也是被人骗了!”
晏燃却不买账,她冷冷地说道:“霍叔,若是真的不知情,在我指出画有问题时,您就该主动提出鉴定,而不是百般抵赖。现在真相大白,您又想把责任推给谁?”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个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晏燃说道:“好一个晏小姐,年纪轻轻,眼力倒是不凡。不过,这怎么肯定这画是假的!”
晏燃的视线看了一眼王教授!
女子笑颜如花:“王教授年龄大了,视力不好,看错画作也正常,正好,我请了国家画联的主席颜先生过来,让他来看看吧!”
一位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子,戴着金丝眼镜走了出来!
“拿给我看看吧!”
霍振山把画递了过去!
颜先生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放下放大镜,一本正经地说道。
“各位,我的看法跟你们不一样,我倒是觉得这副这幅《春江夜宴图》是正品!”
一时之间,讨论声再度传来……
女子挑起眉看着晏燃,一副这下你怎么说的样子。
晏燃笑着摇了摇头,“这幅画既然有真有假,那我觉得目前还是不交易的,免得以后再出了真假的事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也行,那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霍振山把画让管家收了回去,钱退给了萧烬寒。
看着女子露出挑衅的笑意,晏燃不在意地笑了笑,挽着萧烬寒,低声询问道:“这女子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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