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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涟漪生病了,在夏转秋之际。
月芜寂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小妖灵,还会生病的。
秋天是万物枯萎的季节,君涟漪每年到了秋季,因有容玉的结界做护,倒不曾枯萎过,就是有些不大精神,却也习惯了。
只是今年,显得特别的不舒服,他将一切都归咎于秋天到来的错,一开始没怎么注意。
直到那一日,再熬不住。
那一日,月芜寂依旧在打坐。君涟漪给他遮了一夜秋雨,一晚上打了无数喷嚏,本就不适,没等到天亮太阳出来,他就突然感到了全身发冷,变回了原样,穿好衣服,缩进了月芜寂怀中。
并不是有意占月芜寂便宜,而是这整座大山里,就他怀里这一个热源。
君涟漪打坐完毕后,感觉到怀中触觉,十分嫌弃地皱了眉头,毫不犹豫伸手,把人给推开了,然后再次转身,去找灵草。
君涟漪实在太过难受,被推开也没精力去计较,只是热源没有了,他感觉到冷,最后不得不搞了两片大叶子,盖在了身上。
月芜寂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少年将自己的身体缩在巨大叶片之下,那从叶子里露出的半张脸,正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他微微皱眉,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手中灵草,走过去蹲身用手背探了探对方的额头。
果然,滚烫非常。
月芜寂眉头紧锁着收回手,看了眼自己采来的草药,终是不忍看他继续烧下去,选了两株有退烧效果的,用灵力变成了丹药,喂到了君涟漪唇边,“张嘴吞了。”
他近来总用打坐的方式吸取着山中灵力治愈着自己受损的心脉,再用灵药加以调理,灵力已是恢复了一些,一些简单的法术已可以运用自如。
只是他还不知上重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的伤还未好全,怕回去后再遇顾凌挑事,便也没急着回去,打算等伤彻底养好再回去。
君涟漪乖乖地张嘴将药吞下,可又因为第一次尝试到苦涩的滋味,立马又用小舌将药顶了出来,有些委屈地睁着水光潋滟的眼,对着月芜寂道:“苦……”
月芜寂皱眉看着那颗被浪费的药,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君涟漪和他待在一起久了,也越发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知他可能是生气了,立马从地上爬起,爬向月芜寂,扑入了他怀中,“我冷。”
月芜寂身体猛的一僵,想也未想,就一把推开了他,厉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君涟漪被推到在地,眸中微微含了泪,颇为不解地看向了月芜寂。
他每年秋季不适,也会用根须抓紧他的大地母亲,母亲都会很包容他的,将他的根须好好的保护在土壤之下。
近来,月芜寂都有好好保护他。现在,他不过是寻求他的保护而已,怎么他能对自己这么凶?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月芜寂,再次重复一遍,“我冷……”
“冷?”月芜寂看着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陷入了沉思中。
小妖灵按道理来说应该和妖精无差,化为了人形之后就相当于到了人的金丹期,有了灵力,应不知冷暖了才对,怎么他……
目光再次在君涟漪那委屈巴巴的眼中一掠而过,他终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谁让这小妖灵是因自己而生,与别的妖灵不一样,又人品并不差呢?他就权当大发慈悲,再护他一次好了。
月芜寂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君涟漪眉目顿时舒展开来,缓缓靠了过去。
月芜寂一挥袖子,立马在二人身前生了一堆火。
怎料——
“啊啊啊啊!”动植物对火都有莫名的恐惧之意,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火,君涟漪吓坏了,连忙躲到了月芜寂身后,紧张地抓紧了月芜寂的衣摆,满眼惊恐的看着那堆火,拉扯着月芜寂,一边道:“火!着火了,你快、快灭了它……”
这火明明是他看着自己点的,怎么就叫着火了呢?
月芜寂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他的,立马又一挥袖子,将火给熄灭了。
君涟漪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月芜寂的衣襟。
月芜寂不解,缓缓开口:“你……怕火?”
君涟漪眨巴着眼,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哪一株植物不怕火的吧?”
这倒是常理。
月芜寂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君涟漪还是有些瑟瑟发抖,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后,终于缓缓开了口:“你……要是冷的话,就靠本尊近一些吧!”
君涟漪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立马靠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月芜寂的腰。
月芜寂张开手,被他抱得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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