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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游在那头听到了故意被提高音量说的话,静了几秒,问喻越乐:“你喝醉了吗?”
喻越乐瞪了顾纯钧一秒,讲:“没有,可能只是比较上脸。”
刑游嗯了一声,劝喻越乐去喝点蜂蜜水或者酸奶解酒。
喻越乐的语气加重了一些,不是很高兴:“我真的没醉,你不要听他乱讲!”
顾纯钧在旁边很轻地哼笑了一声。
刑游捕捉到这边的动静,沉默了一会,问:“谁?”
喻越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没有跟刑游提起过这个人,本来也不算熟,往常里跟自己合作或者有所帮助,在喻越乐口中也被“很好的前辈”一笔带过。
他想了几秒,讲:“同组的同事,之前跟你讲过......帮我改过项目书,据说跟你同校呢。”
说到这里居然也不怕冷场了,停下来问顾纯钧:“你是IC的吗?”
顾纯钧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他打电话,还真的不像一开始一样冷冰冰了,很好心地回答:“是。”
“那么巧。”刑游的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问,“你这个同事叫什么名字,好像没听你提起过?”
在本人面前隔着电话向朋友介绍还是有点诡异,喻越乐不明白为什么刑游要这样不留情面地问出来,纠结了几秒,还是低低地回答了:“他叫顾纯钧。”
没想到这次轮到刑游低低地笑了起来。
喻越乐有些诧异,脑子里的线出奇地接上了电波,问:“你真认识?”
顾纯钧闻言轻轻地也睨了过来。
刑游顿了几秒,慢条斯理地讲:“他很出色。”
喻越乐对此还是赞同的,刚想点头应和,却被刑游紧接着的下一句打断了。
刑游说:“不过他不是前段时间辞职了吗?本来在华尔街赫赫有名。”
喻越乐的眼神飘了飘,有点心虚,第一次经历这种在当事人面前偷讲八卦的情况,莫名开始兴奋,甚至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为什么?”
刑游不知道在做什么,那边居然隐隐约约出现了鸣笛声,喻越乐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国内现在还是三更半夜。
没等他开口询问为什么对方这个点居然醒着陪自己聊天,刑游就扔下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有人举报他非法囚禁。”
“什么?”喻越乐下意识喊了出来,话音刚落就又立马住嘴,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顾纯钧,可惜为时已晚,对方已经静静地看向了自己。
刑游没有必要骗喻越乐,可顾纯钧看起来又不像那样违法犯罪的人。
他惊疑不定,手里握着的手机变成了定时炸弹一般的东西,开始感到烫手,亦不敢注视旁边的顾纯钧,屁股挪了挪,有些如坐针毡。
这时电话那头有人毕恭毕敬唤了刑游的名字,低低地讲了什么,喻越乐才记起来问:“你怎么三更半夜还没睡觉?”
刑游笑了笑:“跟我聊了那么久才意识到时差吗?”
“我爷爷血压有点高,突发昏迷,半夜来一趟医院。”刑游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喻越乐猜他是刚刚到医院下车,因为屏幕那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多出了一些低低的走路和交谈声。
喻越乐有些担忧:“严重吗,没事吧?”
“不严重。”刑游讲,“不过不能实时听你唱歌了。”
喻越乐不理会他的打趣,催他:“那你赶紧去看看爷爷。”
刑游那头估计也是脚步加快了,开始有好几个人跟他打招呼,于情于理都不该再这样和喻越乐煲电话粥,于是只好说:“回聊,越乐。”
喻越乐的呼吸一滞,几乎反应不过来,过了两秒才急急地告别:“再见。”
称得上有些慌乱地挂断电话,喻越乐感觉自己的脸上又升温了不少,因为刑游最后对自己堪称亲昵的称呼。
他放下手机,轻轻地摩挲着早就黑掉的屏幕,直到顾纯钧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挂都挂掉了,别看了。”
喻越乐这才记起来身边有个人,心情简直大起大落,想起来刚刚通话里讲的内容,转过头看见顾纯钧的脸的时候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有点被吓到。
顾纯钧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小动作,盯着他问:“说我什么了,那么害怕?”
这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喻越乐在坦白和撒谎里纠结了半分钟,最终选择诚实待人,主要是他感觉顾纯钧不像坏人。
他说:“讲了你从华尔街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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