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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羽慢慢苏醒过来,头仍然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并不意外,这是麻醉剂留下的后果,几天来他已多次经历。
眼前一片漆黑。
他开始以为是夜晚,接着才发现自己的双眼被眼罩之类的东西遮住了。
这东西绑得很紧,透不出一点光,无论怎样移动头部,也没有半点松动,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现在应该不是在交通工具上了。
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中,却看不到周围的布置,让他有些恐慌,但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随之而来的新发现却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他竟然是全身赤裸的!
四肢向上被绑成了一个极端羞辱的姿势,双腿拉得如此之开,以至于他感觉大腿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到接近撕裂。
他努力想并拢双腿,但完全做不到。
手脚都被牢牢固定,丝毫动弹不得。
这种带着强烈性暗示的绑缚方法让他惊恐万分,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却被口球堵住,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无法移动,无法视物,无法呼救……恐惧走遍了全身,肌肤上爆起一层鸡皮疙瘩。
自从接手了浅见家的巨额财产以来,浅见羽已经预感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所以被绑架虽然意外,也不至于全无准备。
他看过一些书籍,知道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镇静,随机应变,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他已经准备好了见到幕后boss该如何谈判,争取以赎金换安全。
可是……他现在碰到的好象是个变态杀手?
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毫无理由地凌虐宰杀,尸体说不定还会被一块一块地切割煮食,他就止不住浑身战栗,明知无用也开始拼命挣扎,咿咿唔唔地叫喊起来,直至他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为止。
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塑胶台面上,手腕和脚踝的皮肤都有擦伤,带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嘴唇干裂,好想喝水,却因为塞了口球的缘故,唾液不住地往外涌,片刻间下颔已经是湿嗒嗒的一片。
周遭死寂,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演独角戏,根本无人理会。
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的悲惨模样,大约就像中学生物实验课解剖用的青蛙吧!
就是这么肚皮向上一动不动地躺著,四肢用大斗针钉牢,嘴里一股乙醚的气息。
那只青蛙如果还有知觉,想必也象自己这般惶惑无助吧。
不,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他想起有些绑架案中,绑匪也会把肉票剥得浑身赤裸,免得逃跑。
再说,似乎也没有哪个变态杀手会兴师动众地雇用绑匪,他们更喜欢自己去捕获猎物。
“你是人,有高等智慧的人类,不是青蛙,不会坐以待毙。”他对自己这样说,竭力找到新理由来鼓励自己:
“蒙上眼睛也好,这说明绑匪不想让我看见他们的脸,那么撕票的几率就大大降低……”
“他们给我戴上口塞,是怕我大声叫喊会被人听到,那么附近想必有可以求救的人……”
………………
这方法很是有效,他渐渐平静下来,在黑暗中静静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锺,也许一个小时,他仍然安静地平躺著,默默地听著自己的呼吸声。
这时候,门开了。有人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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