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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辞,和爷爷说说,为什么非得是路知行?”
叶政君抢先呛薛安厚一句,“你个老头子,问孙女这种问题,也好意思?”
薛安厚、叶政君成为亲家三十多年了,只要见面,都还跟当年争执叶承樱、薛蔺祯的婚礼要在哪里办,要怎么办,以后生的孩子姓什么,养在哪……一样,非得分出个高低,争出个输赢。
“你跟爷爷说说,你是不是早就筹划好了?”
薛宴辞停下脚步,自己那点儿心思在家人面前,没有藏着的必要了。
“起初我确实想要周家在医药行业的地位和人际关系,但后来和路知行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
薛安厚瞧着孙女薛宴辞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行了,爷爷知道了。”
九月底的天津,大多树木都已经开始落叶了。就在几个月前,路知行还说等到北京香山的枫叶红了,要一起去爬山的。
路知行还说十一国庆节,他有义演在五马路福利院,要一起去看看那些孩子,看看能否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路知行还说等天津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要一起开车去崇礼滑雪,返程时去保定吃驴肉火烧,说他知道一家金融学院附近的驴肉火烧,特别好吃。
薛宴辞一脚踩碎门厅口的梧桐黄叶,叹口气,也不知道路知行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就说咱们小辞能担得起叶家吧。”
薛安厚斟杯茶给叶政君,“小辞不仅能担的起叶家,她还能把周家收入囊中。若是路家那两个再蠢点,她还能把路家也算计来了。”
薛安厚这话不假,薛宴辞起初就是这样想的,但她也只想过一次,从未动手做过。
面对路知行清澈、透亮、笨拙、愚蠢的喜欢与爱,薛宴辞做不到,她没法儿让路知行因她的贪婪而背上一个累世恶名。
“要不怎么说,小辞是你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呢!”这俩亲家,即使称赞对方,也得各自阴阳几句。
“路知行来过薛家了,递的是周锦闻的名帖。”
“路家这孩子真是聪明,可惜了。”叶政君摇摇头,心里念着如果早十八年前,能把路知行这孩子养在自己女儿叶承樱手下就好了。
薛安厚喝口茶,对着叶政君阴阳怪气一句,“可惜什么?不是早被你那外孙女拿下了吗?”
叶政君懒得和薛安厚计较。路知行再怎么优秀、能干,毕竟是路邑章的儿子,是路家的孩子,不能不防着。
“那孩子借着咱们小辞的手,想拿回周家的东西,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叶政君说一句。
薛安厚打量一番叶家的苏式园林,望着五米开外的竹林说一句,“老太太,你想多了,知行这孩子就跟我那傻儿子二十多岁时,对你家姑娘着迷的劲头一样一样的。”
叶政君笑了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早三十年前,薛蔺祯来叶家求娶自己女儿叶承樱时,哭哭啼啼的模样了。
不仅仅是叶政君不同意叶承樱和薛蔺祯的婚事,薛安厚也是一样不同意的。
叶政君嫌弃薛家是南方人,怕自己姑娘嫁过去水土不服。
薛安厚嫌弃叶家连续三代行政,怕自己儿子搞不定叶家,反倒被叶家吞掉。
事实证明,叶承樱到厦门后,变得更漂亮、更水灵了,薛蔺祯在叶家的扶持下,三年一小步,五年一大步,带领着薛家欣欣向荣。
“周家怎么办?”叶政君这话是帮着薛宴辞问的。
“那是他们周家和路家的事,和咱们两家有什么关系?”薛安厚将薛宴辞想要将周家算计来的心思否了。
“路家那孩子没向你张口?”叶政君这话是想问问后续要不要继续护着路知行。
薛安厚满脸骄傲,“这孩子难能可贵就在这了。”
叶政君明白了,薛老头子是和自己一样,瞧上路知行这孩子了。
“锦闻的事,当年我们都是知道的。承樱和锦闻也是自小的情谊,那孩子向你张口了,你还能不管?”
薛安厚哈哈一笑,“所以说,叶老太,好好活着,再活个三十年,看看孙子们能翻出什么水花。”
茶过三巡,薛安厚又嘱咐一句,“老亲家,别插手周家的事,咱们小辞不差这点儿东西。”
至此,关于周家货运夹带甲基苯丙胺,路家想要吞并周家的事,在薛叶两家彻底结束。但北京、天津、廊坊三地联查的事,才刚刚开始。
“薛宴辞,你给我站住……”薛蔺祯拿着鸡毛掸子追在薛宴辞身后,势必要将女儿狠狠揍一顿。
“爸爸,我知道错了。”
“妈妈,救我!”
……
“小辞,这段时间,知行和你联系过吗?”
薛宴辞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外科学课本,开口撒谎,“没有。他那么明目张胆的抛弃我,还有什么资格联系我。”
路知行给薛宴辞过无数消息,也打过不少电话,但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接通,一条消息也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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