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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提前了解过这家诊所的院长所拥有的能力，并不担心自己会真的在此留下性命。

“你确定要在醒着的状态下进行手术？”

那个院长看着他：“不用担心，就算是幻影旅团的人我们也一视同仁，毕竟露比付过钱了。”

侠客沉默不语，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再次梦到了在流星街时的那段日子。

经常穿梭在垃圾堆中的露比身上总是会留下大大小小许多伤口，但总是好得很快，侠客每次想帮忙处理的时候发现那些伤口早已恢复，变成不起眼的痕迹。

他曾经很佩服露比的体质，也是后来才发现那是开了念的缘故。

侠客经常跟在她身后，没有念能力的他也会受伤，但他受到的伤基本上都是实打实的。

想起那段日子还能记起皮开肉绽的痛楚和血渗出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露比的观察力同样敏锐，会发现他故意隐藏起来的伤口，也会表示关心，并且交出自己抢来的纱布。

他们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阅览室，打开放着他们听不懂语言也叫不上名字来的片子。侠客将伤痕累累的手臂放在电视发出来的光下照亮，露比会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被电视上的影片夺走注意力。

纱布松松垮垮，打得结也歪七扭八，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

露比会将他还未包扎好的手臂抱紧怀里，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到激动的部分还会忍不住轻捏他的伤口。

侠客记得她被电子屏幕照亮的脸，还有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故意压下的声音。

他们悄声交谈，可是声音过小无法听清，只能相互趴在对方耳边呢喃模糊的字句。

夜晚的气温很低，但依偎在一起的温度始终温暖，尤其是在耳边喷出的温热气息。

那个年纪的小孩总是熬不住夜，所以他们便会直接躺在阅览室的地板上。露比时常在睡梦中压住他受伤的胳膊或者腿，侠客也只能压低声音发出轻哼再轻轻把她抱的近一点。

她睡着时的模样是少见的安稳，会把头埋进令她感到舒服的地方流口水，侠客非常熟悉这一点。

直到第二天阳光洒进房间，他们会被早起的神父斥责着起来离开教堂，迎着初升的一缕阳光奔跑在流星洒落的地方。

梦醒了。

现在他的身下并不是冰冷的地板，小小得皮肉伤已经不会对侠客造成痛楚，影片中的语言早已被踏出流星街的他所熟知，身边也更没有……

侠客感到了熟悉的，温热的气息。

右侧的胳膊上被搭上半个人的重量，颈间是规律的呼吸。

身下床铺的触感格外柔软，并不是病房里冰冷的床塌，耳边除了偶尔女人发出的轻哼，并没有任何仪器的机械声。

是露比。

还未睁开眼他便如此察觉，侠客有种睁开眼就能再次回到儿时那间阅览室的错觉，可是他很清楚他们早就不在流星街了。

但只要人同样在他身边，那就是一样的。

侠客轻轻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刺眼的灯光，大部分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外，只漏出些许的光线。

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露比的家里来了。

侠客余光里，一只绿色的巨大肌肉老鼠站在床头沉默地盯着他。

“……”

身边均匀的呼吸声不减，侠客知道露比还在自己身边熟睡，但睁开眼看见这样的景象这样未免还是有点太吓人了。

“吱吱吱吱！！”

看见他睁开眼睛的绿色大老鼠马上叫了起来。

“嗯……嗯嗯！！？”

趴在他半个身子上睡着的人突然惊醒，露比猛地坐起来，乱糟糟的红棕发直接撞入侠客的视线。

“啊，你醒了啊侠客。”

“是啊，就是差点再被你吓晕过去。”他无奈地说。

“唔，我本来让杰森看着你的，但是他说他也要睡觉那就只能我亲自上岗，可是渐渐我也困了没办法就让大杰瑞来了，毕竟还要防着沃奇家族突然冒出来。”

露比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看就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下一秒，老鼠消失。

“真是的，把我放医院不就好了？让我睡你的床，你自己都没地方躺了。”

他发现自己占据了露比的床，而露比只能扒着他躺在边缘，想必睡地毯她也睡不好。

不过侠客也只是话是这么说罢了，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医院那个地方我休息不好，就把你搬回来了。而且你的伤还没恢复完全不能一个人住，隔着一堵墙也不方便。”

所以露比带他回来也没把侠客丢进隔壁的公寓，而是带回了自己家。总之没什么是比放在眼皮子底下更让人放心的了。

侠客微笑，伸出手，轻轻摸着露比的脸：“怎么昨天脸上的涂鸦也不擦就睡了？”

“没空啊。”

露比同样也戳了戳他的脸：“而且你脸上的也没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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