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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还不是因着先前善保继母做的那些没脸的事儿,不说反省,倒恨上了善保,摆了个乌龙阵,幸而万岁爷圣明,才不使奸人得逞,还善保公道。”笑道,“福康安说的很是,善保挨了板子又在牢里呆了这几日,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福康安过去瞧瞧,也是应当的。”
“善恶到头终有报。”
……
兄弟二人自母亲那儿出来,很默契的去了小书房中,福灵安还是问了福康安一句,“善保这官司透着诡异,那个杂耍艺人,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有,索绰罗大人身上的熏香,就算是他那胭脂铺子制出来的,铺子里熏香多了,怎么他就能认出是哪一种?你去他家打听打听。”
“我也正想问他呢。”福康安明白哥哥的意思,这件事,正着说得通,索绰罗英良也认了罪。可反着来想,更让人心里发寒。莫不是计中计?
福康安摇了摇头,“进士三年才一回呢。”谁会浪费这个机会?不过如今善保也不比考中进士差,还扳到了一部尚书。心绪一时万千繁杂,如乱麻一般,理不出个头绪。
福康安低声道,“他才几岁,照大哥说的,岂不是妖怪了。就是他叔叔,回京不过这几年,索绰家是何等家世,岂是他们能算计的?应是赶了个巧。”
“我也这样想。善保虽有几分聪慧,应该不至于此。”福灵安喟叹,“英良做了一辈子官,临了竟栽在善保手里。”
“大哥,你瞧万岁爷会怎么判呢?”
福灵安拿起书案上一方紫玉麒麟镇纸,“不好说。哼,善保虽是苦主,却失于厚道了。”
福康安撇嘴,不以为然,“他再厚道下去就要没命了,厚道!”很有几分气愤。
福灵安却似未闻,微勾了唇角,眼睛却在镇纸上流连,“原本,他已是拿到了英良陷害他的证据。这已经够英良喝一壶了。接着,他又将两家那点子渊源抖了出来,一个怨望,一个失德,光这两条大罪,英良死不足惜……唉,不知道他家的爵位能不能保住呢。说起来,他家三儿媳还是表姨母的女儿,咱家的远房表妹,怕阿玛又要忙了。”
福康安吃过早饭就去了钮祜禄家。
善保瞧见他虽然还是爱搭不理,不过,这两日福康安尽是做小低伏了,如今善保大仇得报,心情也好,倒没说什么,依旧在床上趴着。
“善保,好些没?”福康安这是吵架后头一遭来善保家,一眼就瞧见当日善保拿回的相框,正摆在床头几上,不由愣了。
善保一声冷笑,福康安回神,轻声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了,只想着你给我一个人画才好呢,一时就赌气说了些伤你的话。善保,我们和好吧。”说着就去拉善保的手。
善保撅着嘴,黑宝石一样的眼珠子打量着福康安,刁钻的说,“这么容易原谅你,你不得以为我好欺负,以后有事没事的欺负我,反正我好哄,啊?”
福康安给他这种刁话气笑了,屁股坐床前的椅子里挪到床边儿,“这几天你可没少刺儿我,善保,你向来大人有大量,心胸宽广,就原谅我这回吧?”还是得小小拍一记善保的马屁。
善保眉眼弯弯的一笑,也不想再纠结于以前的事。
福康安知道善保喜欢吃水果,带了一篮子红彤彤的草莓来,善保惊喜的问,“这个时节怎么就有草莓了?”
“是宫里赏的,我单给你留出来的。”福康安笑。
灵雀搬了个细腰梅花凳来,红雁将洗好的草莓连同两杯香茶两碟细点心一并放好,笑道,“这草莓虽鲜,到底有些凉,大爷悠着些,别吃得太多,晌午还得吃饭呢。”
“越发絮叨了。”善保笑嗔,“外头若还有,给二婶送些去,你们自己也洗些吃。”
“奴婢已经留出来了,这儿就给太太送去。”
善保将枕头竖起来,靠坐在床头,福康安担忧的问,“你屁股没事了?不是挨板子了吗?”
“怎么不疼?忍着呗。男子汉大丈夫,能为这一点儿疼就哭天抢地不成?”善保振振有词,拿了颗草莓咬一口说,“我原本想着不是福大哥坐镇的衙门么,一板子没少挨,差点儿要了命。”
福康安道,“谁让你去叩阍的,别说你,就是天王老子去敲登闻鼓,也得先挨板子。你命好,圣上慈悲,如今减到四十板子。你要是早生几年,在圣祖年间,得挨八十板子。”
善保笑,拿帕子擦手,“我就这么一说,其实多亏福大哥照应,那牢里起码干净。你回去替我跟你大哥说声谢啊。说起来,还得感谢丰绅济德、丰绅济伦他们呢?”
“可不是,他们每天去牢里看你呢?”福康安嘴里开始泛酸,善保笑着拍他一巴掌,“你想什么呢。不是他们,我还想不起那个花大的身份呢。你忘了你过生日那天邀我去你家,我陪他们看杂耍。”
福康安张张嘴,问,“花大就是变戏法的那个?”
“是啊。”
“我记得当时那些人都勾了脸,你怎么认出来的?”
善保低头从碟子里挑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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