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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骨架子盯着骷髅冠,很感兴趣地歪了歪头,骷髅冠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再恋战,腾空一跃冲出伽蓝堂,落在不远处的小巷里,不见了。
&esp;&esp;高修抱起岑琢,小步往会长楼跑,金刚手转头瞪着骨架子,扔下特种步qiang,追着岑琢而去。
&esp;&esp;没伤到脏器,只是失血过多,岑琢昏昏沉沉躺了两天,能拄着拐杖下床了,立刻让吕九所把骨架子找来,在会长楼一楼的大客厅里见面。
&esp;&esp;这些天,骨架子一直待在拆装车间,很奇怪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没有人见过御者从里头出来,他仿佛是个难以解释的谜团,让所有人心生忌惮。
&esp;&esp;会长楼铺着漂亮的羊毛地毯,四周墙上装饰着艺术品,吕九所推开门,看那骨架子一脚踩上去,极重的吨位,却没伤到地毯,连一条细微的褶皱都没有,那双脚下似乎有什么反动力装置,让他能蜻蜓点水,棉花一样轻柔。
&esp;&esp;这居然是一具适合在室内活动的骨骼。
&esp;&esp;不得不说,吕九所很惊讶,战斗骨骼顾名思义,是为杀人而设计的,杀手没必要体贴温柔,更没必要优雅精致,这处看似多余实则细心的设计,说明他或许是一件奢侈品。
&esp;&esp;如果这家伙的外装甲还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esp;&esp;岑琢坐在客厅正中巨大的红丝绒沙发上,碍于伤口,没穿上衣,露着满身炫目的牡丹花瓣,皮肤谈不上白皙,但很柔润。
&esp;&esp;“丙字沉阳市,”他头微向后靠,扇动睫毛,“伽蓝堂会长,岑琢。”
&esp;&esp;骨架子静了片刻,吐出三个字:“逐夜凉。”
&esp;&esp;太霸气的名字,霸气得不真实,“是真名吗?”吕九所问,“骨骼呢,叫什么?”
&esp;&esp;骨架子把头朝他转过去,流畅的动作、精密的机械配合,仿佛真人一样。
&esp;&esp;吕九所被他吓住了,任何人看到一具骨骼做出这么完美的拟人动态都会吓住:“你给我从骨骼里出来!”
&esp;&esp;逐夜凉朝他迈一步,明明是机械,那张金属脸上却能捕捉到“表情”,像是一个捉弄的笑,然后啪地一声,御者舱门向吕九所弹开,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esp;&esp;吕九所扶了一把身后的廊柱,勉强站住。
&esp;&esp;“你不是骨骼,是ai?”岑琢捂着伤口,向前倾身。
&esp;&esp;“不是ai,”逐夜凉把御者舱给他看,里头一左一右两个cpu,他指着右边那个,“骨骼,”再指着左边那个,“御者。”
&esp;&esp;吕九所完全被搞糊涂了,骨骼怎么可能有意识,御者又怎么会是一块电路板呢?岑琢这时轻哼一声,站起来:“你的意识从哪里来?”
&esp;&esp;逐夜凉指了指左边的“御者”:“都在这个小盒子里,所有的知识、记忆和感情。”
&esp;&esp;听起来,像是意识移植技术,通过思维捕捉,截取人类的意识波,数字化后从生物载体移植到机械载体,据说政府军试验了很多年,一直没成功。
&esp;&esp;“你曾经……是个人吗?”岑琢问。
&esp;&esp;逐夜凉没有马上回答。
&esp;&esp;“为什么来沉阳?”
&esp;&esp;“作为人的‘我’已经死了,意识被装进这具骨骼,至于为什么来沉阳,”逐夜凉反问他,“不是你们把我运来的吗?”
&esp;&esp;岑琢轻笑,大略给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不着痕迹地说了一句:“既然来了,你又这么牛逼,不考虑就地入个伙?”
&esp;&esp;他们在跟一个“死人”对话,吕九所觉得毛骨悚然,虽然连年战争,人们对操纵巨大骨骼肆意杀戮已经习以为常,但在这个道德、经济、科技都异常凋敝的时代,“死而复生”仍然是个超自然话题。
&esp;&esp;“入伙?”逐夜凉语气轻佻,把这间屋子随意看看,“就你们这小堂口,我最多能结个盟。”
&esp;&esp;好大的口气!岑琢挑眉,自由军这车货太有意思了,先是一个吞生刀,接着又来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宝贝,真是惊喜连连。
&esp;&esp;“你知道我是谁吗?”岑琢压低声音,指了指身上的牡丹花。
&esp;&esp;逐夜凉双手抱胸:“我对女里女气的男人没兴趣。”
&esp;&esp;很多年了,岑琢没被从这方面调侃过,他涨红了脸,危险地抿起嘴唇:“我他妈是牡丹狮子,白濡尔的狮子堂,听说过吗?”
&esp;&esp;逐夜凉有反应了,反应还不小:“牡丹狮子?不是早被染社拆成废铁了么!”
&esp;&esp;岑琢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就是那个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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