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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一脸木然地帮豆芽菜把梳妆台搬回了原处。
林元拿着银子细细地将上面的灰抹掉吹净,然后喜笑颜开地抱起了踏板上的钱罐子,打开盖子,把银子放进去。
沈岳见他故技重施,拉起踏板抱着罐子就要往床底下爬,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面无表情道:“床底脏。”
豆芽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罐子往踏板上一放,就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沈岳垂眼看着钱罐子,摸着下巴琢磨,这豆芽菜一副守财奴的模样,可钱怎么都说撂就撂,说藏就藏,全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豆芽菜难道就没意识到这样把钱藏来藏去的根本就没用嘛。
这家伙看着既犀利又猴精,怎么跟个马大哈似的?
沈岳寻思,要不找机会给豆芽菜提个醒?
他正出神呢,门外响起了林宝的声音,“叔叔。”
沈岳应了声,“进来吧。”
他打开梳妆台下的小柜子,把装瓜子的油纸袋子给拿了出来。
袋子里还有七八两瓜子,密封的很好,瓜子放了几天还是脆干的。
豆芽菜放着一直不舍得吃,偶尔嘴馋了才会捏个几粒放到嘴里尝尝香甜味,所以剩的比较多。
沈岳想着,等来年了多种点儿向日葵,除了卖,自家也多留点儿,把上一世的几种经典口味都做出来,给豆芽菜当日常零食吃。
帘子被人掀开了,是拿着扫帚和撮箕的豆芽菜,身后还跟着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抓住豆芽菜衣摆,磕磕绊绊走进来的林宝。
沈岳在踏板上坐下,伸手将林宝拉到跟前,“你这是干嘛啊?”
林宝的大眼睛在指缝里偷偷看沈岳,抿着唇害羞道:“娘说羞羞,不能随意进小叔的屋子。”
沈岳嘴角直抽搐:“……”小屁孩懂什么呀。
豆芽菜则直接多了,一把拉下他的小手,一脸坦然地冲他比划,“白天不做羞羞的事,随便来。”
沈岳:“……”
他其实已经能看懂豆芽菜的手势了,现下也只能当做看不懂,拿起油纸袋子,冲两人招手。
两人长相相似的大眼睛,嗖地一下都亮了,豆芽菜忙在踏板上侧身坐下,将林宝拉到了跟前,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沈岳手里的纸袋子,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焦糖瓜子刚煮出来那天晚上,林高氏就放话说以防大家偷吃,瓜子由她来晒。谁知道晒干之后,这老婆子就偷偷托人给已回镇上读书的林泽送了两斤。
沈岳也是让林高氏把瓜子拿出来,给豆芽菜和林宝尝尝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当时气炸了,就直接撂话,二房的人一颗瓜子皮都别想尝。
林高氏见他脸黑,有些犯怵,最后同意了,于是林家二老、大房、四房各一斤。
二房的冯氏和林艳当然是闹了一场,但沈岳怎么会把他们当回事儿,直接怼了一顿,说的那母女两个面上无光,最后自己老实了。
不过,张氏到底没有保住自己房里分得的瓜子,没两天就几乎全部被林高氏要了回去,凑了凑,托人送回娘家,送给老娘和弟弟们尝鲜去了。
四房的一斤,沈岳就偶尔抓些磕两嘴,剩下的就是豆芽菜偶尔给林宝抓点儿,自己捏几个磕磕,吃的非常省。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宝宝的反应,沈岳心里觉得好玩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摸摸豆芽菜的脑袋,将纸袋放到他跟前,让他先抓。
豆芽菜却摇了摇头,让他给林宝,比划道:“我不吃,让小宝拿去吧,生意要紧。”
他正说着话,口水却越分泌越多,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了下去。
声音极为响亮,在场的三人全都听到了。
沈岳忍不住笑了出来,连林宝都咧开嘴哈哈哈哈。
林元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故作用力地敲了林宝的脑门一下,又扭过头气鼓鼓地瞪着沈岳。
都怪你引诱我,还敢笑我。
沈岳被他的小眼神瞅的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他鼓起的脸颊,然后“噗”地一声,一下子戳漏气了。
林元:“……”
沈岳哈哈大笑。
他使劲揉了揉豆芽菜的脑袋,把他揉的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一脸羞囧才停了手。
沈岳直接把油纸袋子放到林宝手里,“给你小叔留点儿,剩下的你带走。”
然后在豆芽菜反应过来炸毛前,拍拍屁股就溜。
院子里张氏和林高氏已经坐在一大捆子稻草中间,开始编织了。
沈岳收了脸上的笑,也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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