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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只要不玩粑粑,就是个不错的婴儿了。
婴儿姜小牙当然是个不错的婴儿!
总之,有了妈妈,她就可以摸鱼一整个童年了。姜小牙在阴暗的、潮湿恐怖的废弃监狱里感觉到了一阵岁月静好。
安心地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浓重的水汽密密地笼罩了沼泽边的荒芜的废弃监狱。这座曾经天冬市最大的监狱被沼泽吞噬后,一半被掩埋,一半露出地面。像是某种废土风的艺术品。曾经的牢门被潮湿腐蚀,掉下来一半,在风中吱呀吱呀着。
许久之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水泽怪物再次出现在了监狱门口。它慢吞吞地朝着角落走去。影子被拉长、扭曲地变大,黑暗里,一只恐怖的黑手朝着小婴儿伸过去。
那只手不太像是人类,细长、指尖尖锐,还仿佛有着鱼类的蹼。
苍白的大手里,抓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水鬼。
姜小牙在睡梦里感觉到嘴边有黏糊糊的东西凑过来。
谁喂小孩吃粑粑啊!
但那黏糊糊的东西还是很执着地凑到她的嘴边、固执地试图塞进她的嘴里。不过隔了一会儿后,大概是现她还是不吃。头顶的黑影变大了几分,探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再次迈着沉重的脚步消失了。
又隔了一段时间,姜小牙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唤醒,她闭着眼睛就下意识地跟着香味动了起来。
这一回那只苍白的大手里,是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香芋。大概是刚刚从那些闯入者熄灭的篝火里翻出来的,烤熟的那半边的芋头是软乎乎、香喷喷的。
烤熟的芋头已经是软的食物了,但婴儿还没有长牙。小婴儿闻着香味吃不进去,急得erer叫。姜小牙开始担心这个世界可能在闹饥荒,不然为什么要喂婴儿吃芋头啊!
实在是太饿了!她急出了两滴眼泪,终于忍不住放下了尊严大哭:
妈啊,实在没有奶,给点米汤喝吧。
小婴儿闭着眼睛哇哇哭得十分忘情,像是一只erer乱叫的小比格。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陡然变得凝滞而危险的空气、骤降的气温;黑暗里传来焦躁而有些不耐的、粗鲁的赫赫声。显然宣告着某些耐心告罄的信息。
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理解小婴儿的需求,更何况是这只恐怖的水泽怪物?
怪物扭曲着脖子,急躁地把芋头塞进她的嘴边,但小婴儿只是哇哇哭,就是不吃。
这只凶残的水泽怪物年轻到不可能拥有一个幼崽,更加缺乏应有的耐心。现幼崽不吃之后,水泽怪物立马面露狰狞,从胸腔急促而凶狠的赫赫声,脖颈扭出诡异角度,森白的獠牙几乎贴上婴儿的脸。
它的竖瞳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小婴儿。
那是即将起攻击的前兆,看上去就要一巴掌拍死小婴儿;就连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都变大变狰狞了几分。
然而,它刚呲牙凑过去,小婴儿柔软的脸蛋立马抬起来蹭了蹭妈妈的脸,拱来拱去试图钻进妈妈的怀里。小婴儿饿极了是会做出这种本能的举动的。
小孩的脸蛋像是羽毛或者云朵,但又热乎乎的,亲昵地凑过来蹭来蹭去。
但并不是撒娇,而是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下意识地到处找奶喝。
墙上倒影出来的庞大黑影僵住了,它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僵在原地,像是已经被石化成了雕像。
好一会儿后,细长苍白的手指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嫌弃,把小婴儿的脸蛋戳开。
水泽怪物嗖地直起了庞大的身子,远离了软和温暖的小孩子。但是焦躁的赫赫声却慢慢地从它的胸腔里消失了。
它的竖瞳变圆了。
蹲在大纸箱边看了小婴儿一会儿,它把脖子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看向了沼泽外的地方。
那里有人类生活的炊烟。
水泽怪物很快就从天花板上爬走,离开了这片沼泽地。
……
天冬基地,医院。
“听说了么?这次去那片沼泽的人里,竟然回来了一个!”
“重症监护室那个?伤成那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你说他既然活着回来了,禁区里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要是他能开口,基地说不定就不用搬了……”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被雨声吞没。
淅淅沥沥声中,住院部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
走廊的灯啪地熄灭,湿漉漉的印记从一间又一间的病房拖行着走过,像是在寻找些什么。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推进,最终停在了儿童病房门前。
庞大的黑影低头,扭曲的脖颈几乎贴着玻璃。它专注地打量着熟睡的男婴——尺寸刚好,和它捡回来的小人尺寸一样长、一样宽。
视线转移到了小男婴旁边带着香味的奶瓶上。
男婴撕心裂肺的哭声惊动了他的父母,闻声赶来的父母在病房门口刹住脚步。年轻的母亲死死捂住嘴巴,父亲手中的水杯"啪"地砸碎在地。
一个模糊而高大的黑影正在他们孩子的病床前站着。
阴影拉长笼罩了整个房间。听见他们的动静,水泽怪物把脖子咔咔咔地扭过来,一双阴郁的绿色竖瞳透过长盯着他们。
夫妻俩后退一步,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们都知道这个诡异的人形生物是什么,严格来说,整个天冬基地都知道那是什么,甚至天冬基地打算搬走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存在。
自从末日降临,天冬市就变成了天冬基地。而那座曾经关押重刑犯的天冬监狱,则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黑色禁区。
然而,正是这座监狱的高墙电网和天然屏障,让天冬基地在末日中没有被高阶水鬼直接摧毁。更加奇怪的是:监狱里那些变异的高阶水鬼,成了基地的天然屏障——它们会猎杀低阶水鬼。在种种阴差阳错下,天冬基地成了末日里的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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