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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与她素有交情,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当即就应允了下来,到如今也有段时日了。
听闻晓玉回来,南云也顾不上再去纠结那些个事情,随即起身道:“请她到书房来。”
晓玉是个心大的姑娘,性情直爽,做事也干净利落得很,南云从没见她这般的模样。她离开的日子不短,但也不算长,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起来也没什么精气神,也不知这些日子来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你……”南云欲言又止,抬手示意白芷与白芍离开,等到她二人将书房门关上后,方才问晓玉道,“你这模样,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谁让你受了委屈?”
说着,她又亲自倒了茶给晓玉:“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不要同我见外。”
晓玉低声道了句谢,而后苦笑道:“也没什么,都已经料理妥当了,你不必担心。”
“你这模样,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南云在一旁坐了,忍不住叹道,“你回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子的?”
晓玉捧着那茶盏抿了口,沉默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道:“你是知道的,我有一青梅竹马的表兄。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虽说没正儿八经地定亲,但私下里却是已经定了终身的。”
“几年前赶上大旱,家中日子艰难,可巧宁王府这边买丫鬟,便将我卖到王府来做活。那时我也是同他说好了的,攒攒银钱,将来想法子自赎出去,便与他成亲。”
“其实我运气是好的,王爷是个性情好的主子,又恰好认识了你,若是撇下脸面求一求,或许连银子都不用出就能走了。”晓玉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并不避讳提起,苦笑道,“结果没料到,还没等我同他提起此事,他竟已经变了心。”
说来也可笑,晓玉起初并不信他会背信负心,只当是对方家中出了什么事,逼着他如此的。
等到回了家中,亲眼见了,方才知道是自己太蠢。
晓玉悲愤之下,怒气冲冲地前去质问,可原本信誓旦旦说此生钟情于她的人,却推脱说年纪已经不小,等不起她了。
“他先是说,周遭同龄的人早就娶妻生子,家中也一直在催促,所以才会如此。”晓玉再想起那日的情形来,仍旧觉着心如刀绞,“可笑的是我信以为真,还同他说,只要他不改主意,我立时就能离了王府,回乡去同他成亲。”
这话全然是在慌乱之下说出来的,已经是卑微至极。
“许是被我纠缠烦了,他这才明明白白地承认自己已经变心了,先前的都不过是借口,他只是喜欢上旁人了。”
“阿云,我真是……”晓玉顿了顿,强忍下泪意:“满腔真心喂了狗。”
南云先前虽有猜测,可却没料到实情竟是如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愣了会儿,随即扯了自己的帕子来,给晓玉擦眼泪。
她能理解晓玉的心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与她和方晟的事情有些相仿。
当年方家退亲,于她而言就像是雪上加霜,表面上虽没表露出什么,可私底下却也没少落泪,每每想起来便觉着难过得很。
一直到遇着萧元景后,才算是能平淡地去看待这件事。
当年桑榆安慰她时,将话都说尽了,最后一直劝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南云那时只觉着桑榆不着调,没想到竟真被她给说中了。
“莫哭了,”南云起身走到晓玉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安慰道,“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掉眼泪,不值当。像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晓玉这次回乡去,可谓是受尽冷言冷语,就连爹娘都说常年不在一处,也难怪男人会变心,压根没人像南云这般安慰的。
她抹着泪,半晌方才平静下来,歉疚道:“方才失态,让你见笑了。”
“不妨事,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南云这才坐回原位去,温温柔柔地笑着。
饶是这么说,晓玉仍旧是正儿八经地又向她道了句谢,而后道:“我这就回小厨房去,同柳婶销个假,然后再将这些日子欠的活慢慢补了,这么些天不在,她们铁定是要有意见的……”
南云是在小厨房呆过的人,对那边的情形再清楚不过,知道晓玉若是就这么回去,难免会招惹来不少风言风语。
更何况晓玉平日里性情直爽,殊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必是不好过的。
思及此,南云打断了她:“我先前应当同你提过,想要开个铺子。”
晓玉点了点头,不解道:“怎么了?”
“可巧我这边缺人手,你愿不愿意来?”南云又给她添满了茶,“只不过初时是会麻烦些、累些,折腾得很……”
晓玉并不笨,随即意识到南云这是在帮自己,随即满口应了下来:“你若是不嫌弃,我当然是愿意的。”
南云抿唇笑了:“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忘了设存稿箱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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