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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十宇宙的永恒星光五（第2页）

&esp;&esp;其实无论是他还是夜荒，神力都没有高到起死回生的程度。但由于他们一个是曾经的命运之神、一个是现在的命运之神的缘故，他们的神力某种意义上来说极为相近。

&esp;&esp;即便一个人的神力不够，他的力量加上夜荒本身的，改变这家伙的死亡命运并非没有可能。

&esp;&esp;夜荒无法改变自身弱点造成的伤势、造就的死亡。

&esp;&esp;但风烛可以。因为风烛的弱点并非其本身。

&esp;&esp;所以只要他将夜荒的死亡命运改变后，再将神格还给这家伙，凭着夜荒本身的身体素质大抵真的能活过来。

&esp;&esp;事实上神格的转移并非等同于死亡。

&esp;&esp;第一宇宙的神明失去神格后会死，那是因为他们是第一宇宙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只源自于第一宇宙。而风烛不同。

&esp;&esp;他是出生在第十宇宙的人类。他失去神格后，他还有他的特殊称号能力。

&esp;&esp;所以转移神格对他来说并不以死亡为前提。

&esp;&esp;念此，风烛不禁闭了闭眼。

&esp;&esp;那一刹那，他忽然想了许多事。

&esp;&esp;以前他并不觉得夜荒喜欢他，因为夜荒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和爱情这个词不太搭边。但刚才的事却让他知道，那家伙比他想得大抵还要爱他。

&esp;&esp;或许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爱，比死亡更难隐藏”。

&esp;&esp;也因此，风烛并不否认这个世上有着胜过死亡的情感存在。

&esp;&esp;那么他呢？他对夜荒呢？

&esp;&esp;他不爱夜荒，至少现在他对这个男人的情感称不上是爱。但要说他厌恶夜荒，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一些。

&esp;&esp;二十二年前，他诞生在这片宇宙里。

&esp;&esp;而他最初的那五年光阴里，让他记忆最深的就是死神夜荒。即便他们两个甚至都不认识。

&esp;&esp;等到他离开了北域风暴星，没多久他就认识了酒神重泉。那位神明使得他至少能够在弱小的时候活下去。随后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关于夜荒的那笔悬赏金，也与这位神明脱不开关系。

&esp;&esp;甚至他所刷出的一些特殊称号的背后，也有着酒神重泉的影子。

&esp;&esp;事实上不仅是夜荒、重泉，那些年里风烛对东王东霆其实也挺熟悉的。

&esp;&esp;因为在他年幼时，治安很好的东部星域尤为适合他那样的年龄安然生活在那里。他算是间接受了东霆的不少庇佑，所以他对那位王者的观感一向不差。

&esp;&esp;至于之后他所遇到的疯神焚天，那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和他截然相反。

&esp;&esp;焚天桀骜不驯、任意妄为，他可以强到如同烈火一般灼人心扉。

&esp;&esp;其实有些时候，风烛也想活成对方那种肆无忌惮的样子。但他没办法，也做不到。

&esp;&esp;于是他只是欣赏着那家伙那种单纯而又强盛、想要竭力变强的野心。甚至似是被其感染，那阵子风烛对强大的渴望也愈发得被点燃了。

&esp;&esp;想到这里，风烛忍不住叹了口气。

&esp;&esp;他和这位命运之神的关系早已超出了简单这种范畴。

&esp;&esp;他只是略微回顾了一下他这些年的事，结果这其中全然充斥着这位神明的影子。

&esp;&esp;所以说，夜荒未免也太厉害了点。

&esp;&esp;厉害到那家伙是唯一一个对他起了无数次杀意，他却依然对其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esp;&esp;因为他是如此笃定对方不会杀他。

&esp;&esp;“自作自受。”这一瞬间，风烛似是自嘲般地低语了一句。

&esp;&esp;他一向不喜欢将感情牵扯到等价交换里来。

&esp;&esp;然而为了解决掉死亡倒计时，当初他在弄清东霆的理想型时，终究还是将对方的感情给扯了进来。到了后来，他似乎再也没办法和这位神明的任何一个人格清晰地与其划开界限。

&esp;&esp;因为他欠他们太多了。

&esp;&esp;打从一开始，他就想利用死神成神，想利用酒神得到庇佑，想利用疯神打破局面，想利用东霆达成成神的愿望。

&esp;&esp;他究竟欠了对方多少早已算不清了，然后他就这么换来了自己这条命。

&esp;&esp;所以如果真的要等价交换的话，除了他搏来的这条命，他还能拿什么来还？他自己吗？

&esp;&esp;说到底，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悖论一样。

&esp;&esp;他早该知道的，无论是那位神明的哪个人格，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

&esp;&esp;但凡他们想要的，他们一定会得到手。

&esp;&esp;风烛感受着手腕上那几欲将他手骨捏碎的力度，心底骤然浮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esp;&esp;——他不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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