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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范旭阳乐队里新来的那个新人吗?”
“是啊,你没听说啊,那次地下广场的时候,他和范旭阳合唱那首《朋友》,唱完后,范旭阳不是说也是参赛选手吗?”
“真的?那次我没去啊,长得没范旭阳帅啊,歌唱得怎么样……”
这话语还没落,说话人便已经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因为电视里的孙韶已经开唱。
“……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
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这个少年曾经多普通
是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
……”
“总感觉不对劲……”阿金趴在吧台上,盯着电视里的孙韶喃喃自语。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易辉扭头看他,“唱得不好?”
阿金挥挥手,“不是,不是,唱得挺有感觉的,但是,这首歌,老板你听过原唱么?”
易辉仰脸想了会儿,摇摇头。
“唉,老板,这首歌刚出来的时候也是红极一时啊,街头巷尾都在放的。”阿金惊讶地睁大了眼。
易辉失笑地摇头,“那大概是我没留心。”
阿金点头,“老板你听歌词,这首歌原唱唱得是一种感念与欣悦一类的,总得来说,比较向上的感觉,但是孙韶唱得这感觉……你有没有觉得他唱的‘你’和‘光荣’,说得根本不是明面上的那回事?哎呀,说不好说不好,就是种感觉,我又不是评委,随便扯的。”
梁城笑了,“小孩儿心性,一首歌还诠释来诠释去,管他什么意思呢,我感觉这歌唱得不错。”
易辉扭头再看屏幕中的孙韶,不置可否端起了一旁的杯子抿了口酒,“……确实有深意。”
阿金眼睛一亮——老板这是再肯定他的想法啊?没想到老板居然也有在厨房之外的地方发表意见的时候。
“……
这是属于我们的光荣
敢做敢想的人不平庸
我已经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这是送给你的欢乐颂
每一个你都是我最真的自我
……”
“诶,他把最后一句词改了?还是紧张唱错了?”阿金诧异。
易辉转过头挑眉看阿金,“?”
“原句唱的是‘每一个你都是我伟大的英雄’,他唱成了‘最真的自我’。”阿金给易辉和梁城解释。
梁城耸耸肩,看完孙韶表演后,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这小子我看也不错,我要不要顺便找人再宣传宣传,这个比赛我看就这点地方不错,能顺道给我们酒吧打打免费广告,我去找人,把这小子的海报也贴贴,再给这热度加把火。”
阿金无语地看他。
易辉则在心里默念了两句“最真的自我”,若有所思,随后放下酒杯,夹着烟,走到后面去了。
曲终声落,孙韶也在自己心里再次呢喃道——每一个你都是我最真的自我,我不逃避也不否认,梦已经做到了巅峰,“光荣”与否,我们都该知足了。我已经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是送给你最后的欢乐颂。
舞者摆完最后的姿势,音乐也停止,孙韶微微抬首扫了一圈场下,台下人大部分正有些微微发怔,像是还没缓过神,忽然,一个高亮的声音喊出“孙韶”二字,场下像突然被点燃的焰火一样,舞动起荧光棒,纷纷为孙韶欢呼,“孙韶”两个字忽然就变成了音波,一群群地在舞台下荡漾。
这一刻,孙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来,过去的种种原先一直像层包裹蚕的茧子一样束缚在他身上,让他时时事事都想着要跳出这个圈,要远离这里,但就在他唱歌的那一刹那,孙韶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只茧子被破开了,直到此刻,孙韶不但感激起上天,也感激起前世的自己。
只有走过了,他才能不再奢望,否则,这些才是他永远的梦魇。每一个过去的自己,不应该是他的梦魇,而是造就现在的他的基石。
过去,现在,与未来,合起来,才是他,他已经比一般人幸运多得多了。想到这里,孙韶终于露出的不再是抿唇的微笑,而是一种豁然开朗的笑。
舞者纷纷散去,主持人走上来,站到了孙韶身旁,表情略显夸张地说道:“看来,我们孙韶自己也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意指孙韶脸上灿烂的笑容,孙韶也不辩解,只微微一点头,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
“孙韶你唱得真好,我们在后面都红了眼眶了……比赛前,我们都看过海选时的录影,当时我们评委其实都不看好孙韶的,相信很多朋友都和我们一样,来现场的很多粉丝支持孙韶的也不多,但是这短短的半个月,就半个月啊,今天,孙韶站在舞台上向我们证明了自己。可想而知,孙韶在这半个月所洒下的汗水,孙韶,你此时有什么想说的?”
孙韶握着话筒,一边笑一边抽搐着眼角,瞥着身旁的主持人,心说,主持人你靠不靠谱啊?不实地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懂不懂啊?我都不知道我这半个月洒了什么汗水,你让我怎么接话?抱着话筒边说边哭边感激节目组?
“其实还好……”垂眸想了半天,孙韶实在说不出主持人想听到的话,便低声地敷衍。
主持人也机灵,将孙韶的这种不善言辞当成腼腆,立刻就接过话头,将孙韶给称赞了一遍,夸对方既努力又腼腆,是个勤学的好学生,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都能成功云云,而后,才将话题引到评委点评上。
几位评委相视了一眼,其中之一没有发评,倒是反问孙韶最后一句歌词为什么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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