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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别让你爸看到你。不然,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林母站在丈夫的病房门前,悄悄地和自己的儿子说,她知道她这样说很残忍,但是,她只能这样做,现在丈夫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而且,即便她看得再开,也不知道如何去看待自己的儿子居然做了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那么多年,她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儿子回来,却不知道她的儿子是这样的人。
林维新默默听着母亲的话,目光飘向旁边掩盖着的病房门,林母知道他在担忧些什么,又回应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裡,你大伯那边会过来看照我们。”仿若一夜间老了几岁的林母,疲累地歎了口气,“你走吧。”
“你走吧!”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刃剑,砍得他七零八落,也砍断了他和家人重新维繫上的一丝牵绊。林维新没有迟疑,匆匆回家收拾行装坐上最快的班车,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这个已经无法接纳他的地方。
回到租住了多年的小公寓时,已是寂静的深夜。心事重重的男人迈着如同压着石块的脚步,慢慢踏步上楼。站在自己的家门前,他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忍不住朝对门瞧了一眼,却意外见到瞧见那铁门上贴着的招租启示。
“搬走了吗?”他黯然地呢喃了声,瞪着启示上房东写得扭扭歪歪的字体怔怔发呆,直至楼道上忽闪忽灭的灯光晃得眼睛几近刺疼,他才收回四散的思绪,开锁进门。
简单梳洗后他换衣躺在床上,手中紧紧掐着手机放在胸前,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电话,黝黑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盯着上方有些发霉的天花板。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全身甚至因兴奋止不住地颤抖,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在回来的路上,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拿刀把那人给杀了,温热的血溅到他全身都是,他应该要害怕,因为自己杀人了,为什么,他却丝毫不觉得害怕,更是整个人亢奋起来。他的眼前一片血色,连理智也被掩埋掉了,脑海裡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全身血迹斑斑的男人,脸庞上扯开一抹扭曲阴狠的笑意,执刀的大手又朝地下一动不动的人砍去,他遏制不住自己狠冽的动作,每次下手都带起浓腥的血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个昭示着正从他内心深处发芽的邪恶种子,是的,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想要了结这一切。那夜在医院守候父母亲的时候,他的脑海翻云覆雨,探寻着无数种方式,想逆转现在的绝境。但,似乎没有比让那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来得彻底,来得令人狂喜。
他什么都没有了,连父母亲也远离他而去,他还怕什么,就算是堕落到地狱的最底层,他也要拉着人一起陪葬,永不超生。就像那个梦,林维新的脑海裡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现在剩下的,就等着那人给他打电话,只要那人肯联繫自己,只要他能再次见到那人,他会想尽办法缠上去,让那人和自己,一起陨落。
世界上,往往有事情不尽人意。直至窗外的晨光射入阴沉的小屋,在床上等待了一夜的林维新,终究没有等到那人的电话。等待着猎物上钩,是需要极大的耐性和时间。些微恼人的烦躁感令林维新不想再躺下去,他下了床简单梳洗驱走一夜未眠的倦态,就着屋裡先前存好的干粮填饱肚子,开始打扫因多日未归而铺尘的小公寓。公寓不大,大概40平米左右,很快就打扫干净。林维新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细尘,扫视了整个公寓一遍,突然扫见床底的位置,刚才好像还没清理过那个位置。他拿起扫把伸到床底下打算将裡头的灰尘扫出来,却意外扫出了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光碟,林维新喘着粗气,眼神胶在那片薄薄的东西上。他没有忘记,光碟裡头有什么东西。明明只是一个冰冷冷的死物,林维新感觉上头有股无形的魔力,在召唤他,打开。
完全没有和大脑连成一线的身体,自己开始行动起来,拾起光碟放进影碟机裡并打开电视,淫靡的画面在男人面前盛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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