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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观音暗收善财龙女 预备净瓶杨柳枝（第1页）

【一】龙宫密议

南海海底万丈深渊处，水晶宫阙的偏殿被幽蓝的鲛人灯照得如梦如幻。善财龙女素白纱裙拂过珊瑚铺就的地面，腕间金铃出细碎的清响，与殿外洋流撞击礁石的轰鸣交织成曲。她面前悬浮着半片焦黑的芭蕉扇残骸，扇骨上浅金色的西王母符印正出微弱的脉冲，如同濒死者的心跳。

"菩萨，铁扇公主的元神已安顿好。"龙女指尖凝聚一滴本命精血，点在扇骨裂痕处，血色顺着符印游走，竟在扇面残片上拼出半朵枯萎的芭蕉叶，"只是圣婴体内的昆仑镜碎片"

观音的虚影从净瓶中升起，衣袂无风自动，杨柳枝尖滴落的甘露在水幕上绘出红孩儿的星象——异瞳少年的命星正与西方太白金星产生诡异的共鸣。"老君与如来的赌约即将见分晓，镜魂觉醒比预期早了五百年。"她的声音如深海暗流，"当年昆仑镜碎成十七片，最大的三片早已各有归属。"

殿外突然传来虾兵蟹将的喧哗，水幕上泛起阵阵涟漪。龙女袖袍一挥，水幕上映出红孩儿的身影：少年踏着火云分开海水，赤红火云所过之处，冰冷的海水蒸腾成白雾，无数鱼虾翻着白肚浮上水面，鳞片上还烙着未褪的火纹。

"他怎会找到这里？"龙女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金铃——那是西海龙王赠予她的定海神珍，此刻正出预警般的震颤。

观音虚影微笑，杨柳枝轻点水幕："昆仑镜能照三界因果，何况区区龙宫？"

话音未落，宫门轰然炸裂。赤红火云裹挟着高温冲进偏殿，珊瑚柱瞬间熔成琉璃状。红孩儿浑身缠绕着青白火焰，异色双瞳在深海中亮如星辰，左眼赤焰跳动，右眼翡翠色流转，扫视殿内陈设时，突然定格在那半片芭蕉扇上。

"这是我娘的"少年声音嘶哑，火鳞项链在胸前出悲鸣，与扇骨上的符印产生共鸣。

【二】镜中往事

龙女还未来得及阻拦，红孩儿已扑向扇骨。指尖触及扇骨的刹那，翡翠右眼迸耀眼光芒，整座偏殿被染成青金色，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涌来——

三百年前的昆仑瑶池，祥云缭绕。铁扇公主跪在西王母座前，小腹微隆，面色苍白如纸。她双手捧着一片翡翠叶子，叶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娘娘，胎儿眼中异物每日灼烧妾身五脏，求您"

西王母叹息着取出一面古镜，镜面裂痕纵横，却泛着混沌初开的微光："此乃昆仑镜碎片，老君托我转交。若让它留在孩儿眼中，可保你罗刹一族血脉不绝。"镜面突然闪过未来画面：火焰山崩、佛光普照、一个异瞳少年被金箍加身，脚下踩着破碎的芭蕉扇。

"不！"铁扇公主突然折断手中的芭蕉扇，扇骨断裂声如裂帛，"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让孩儿成为佛道之争的棋子！"她将断扇抛向瑶池，转身时，间金钗滑落，在镜面上映出红孩儿的面容。

记忆碎片戛然而止。红孩儿踉跄后退，右眼流下的不再是血泪，而是融化的翡翠液体，在珊瑚地面上烧出蜿蜒的镜纹："所以我娘早知道这一切？知道我会被算计，被利用"

龙女正要开口，整座龙宫突然剧烈震动。穹顶之外，海水如被无形大手排开，一只缠绕佛光的金色巨手压向水晶宫，指节上的"卍"字法印清晰可见。

"如来的掌中佛国！"龙女惊呼，急忙祭起金刚琢，却见那巨手轻轻一握，金刚琢竟如泥丸般凹陷。

【三】如来之手

红孩儿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刺骨的悲凉："好个如来！杀我娘亲，困我生父，现在连知情者都要灭口？"他右眼翡翠液体突然凝固，化作一面三寸小镜悬浮身前，镜中倒映着如来眉间的白毫，"当年你怕镜魂灭佛，便设下赌约；如今镜魂觉醒，又想杀人灭口？"

镜光逆冲而上，在金色佛掌上灼出一个窟窿，佛血滴落深海，竟将方圆百丈的海水染成金色。趁此间隙，观音真身降临，十二品莲台绽放，净瓶倒悬，将红孩儿与龙女一同吸入瓶中。佛掌拍下的瞬间，水晶宫化作齑粉，那半片芭蕉扇残骸被卷入乱流，不知所踪。

净瓶内别有洞天。红孩儿现自己站在莲池中央，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光球，每个光球里都封存着铁扇公主的残念。他伸手触碰其中一个，画面里母亲正在翠云山刻下禁制，每一刀都带着血泪："孩儿，若有一日你看到这面镜，记得母亲从未后悔"

"这是"

"令堂残留的元神。"观音现出千手法相，每只手掌都托着不同的法器，"圣婴，你可愿知晓全部真相？"

龙女突然割破手腕，龙血在空中绘成古老契约："以四海龙族之名，请镜魂现世！"翡翠小镜剧烈震颤，镜面浮现出更古老的画面——

【四】佛道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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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开的昆仑山巅，老君与如来对弈。棋盘上黑子排成八卦阵，白子列作莲花形，天元位空着一枚混沌色棋子。老君抚须微笑："道兄以为，补天之后，人族当以何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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