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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疯了吧!
姬时语才不要被江曜逗着玩,谁主谁仆,怎么有种两人身份互换,她才是那个被揪住后脖颈,嗷呜叫唤的小兽呢?
江曜坏,姬时语好。
“好嘛,你说的让我打你,你惹我不快,该罚!”
姬时语气得一拳砸过去,虎虎生风,好不用力。
江曜因她突然举措闭了眼,可下一瞬,那小拳头只是轻轻锤打在了他的肩头。
轻如羽毛。
江曜眼眸半睁,却见姬时语已拿了药膏,重新弯腰在他身前涂药,眸色专注。
说好的打他,只是这样?
阿锁,你的心太善良了啊。
这样下去,若他不在身边,外头的人都欺负阿锁如何是好?
想到这点,江曜轻一抬眼。
见小姑娘白得发光的脸蛋犹在面前,柔软的肌肤之上不见一丝痕迹,只有下巴尖留着窝睡时的红印。
这样娇嫩的脸蛋还是不要有痕迹好,若要有,也得是他留下的才好看。
江曜声音瞬间低哑,他沉下阴郁,问道:“小姐,你能每日来帮我上药吗?”
姬时语想来定是江曜不便,又不愿意让丫鬟们近身。
这些时日江曜在忠义侯府,唯有和她这个五小姐关系亲近一些,旁的人都难接近于他。
这种依赖是一个好的预兆,不是吗?
“好嘛好嘛,你想我来的话,那我过来就是啦!”
姬时语弯弯圆眼。
少年不再吭声,只是静候姬时语上完药。
……
江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眷恋上姬时语每日来思芳院,为他上药的温柔。
她小声埋怨他不爱惜自己,可手下又格外轻,就好像他是什么轻易破碎的物什,一碰便要坏掉。
江曜被人说的最多便是,若非他样貌好,一条贱命根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
可小姑娘却认认真真地拉着他说,他是天底下很珍贵的无价之宝。
她的偏爱呵护,江曜不想信,内心却无一刻在动摇。
每逢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思芳院,孤僻阴暗之时,他总会不自觉抚摸上他的后背。
想起姬时语心疼他、为他掉眼泪,后又忍耐着朝他明媚的绽笑。
其实江曜不喜欢看她哭,总觉得她的眼睛笑起来最是漂亮,可她为的是自己哭,他就又很想看她泪眼汪汪。
啊,就是很想欺负她,恶劣的心思怎么都压抑不住。
光想着,便是颤栗的兴奋。
姬时语太纵容他了,一旦她准许江曜越过那道天堑,他可能会释放心底最深处的野兽,再度犯戒。
怎么办呢?
再多纵容他一点吧,阿锁。
“救了我,要负责到底啊……阿锁。”
“是你纵许我缠着你的。”
少年的狐狸眼暗光幽幽,他呵笑了一声,褪下衣衫,徒手往后背抠去。
坑坑洼洼的伤疤太多,他的手指触及崎岖的疤痕,指尖缓缓捅入伤口,霎时痛意自脊背翻涌而起,少年的身躯再也忍不住地发抖。
“哈……”
江曜死咬住牙,大颗汗珠溢出,缓缓落入他的鬓角。
满背的结痂,江曜一鼓作气撕烂扯破,才愈合的血痂再度鲜血横流。
江曜沉痛闷哼。
不疼是不可能的,但血肉生生被剥开,伤口之巨疼,他才能记住,他所求的对待,充斥了多少温柔与怜惜。
一旦伤痊愈了,那样的对待便再不会属于自己。
江曜想见明日的姬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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