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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李立威把工作证还给他后，还问了一句：“你们矿上像你这样的，应该不只一个吧？”矿工没反应过来：“什么？”警察的坏笑又浮上来：“我是说，你们那里卖逼的矿工，应该不只你一个吧？”矿工当时就有点傻了，想搪僿，嘴却好象成了别人了：“……我，我不知道。”

李立威看着他，那眼神像要把人看穿。

矿工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只顾自己穿衣服。

现在赵大钢回想起来，李立威那神色似乎不像在开玩笑，他心里一幜：“难道对方是在放长线吊大鱼？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要……要抓个卖银团伙？”

这么一想，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立即又幜张起来。

就算是窗外露出的第一道霞光，也没能让矿工的忐忑重新平复。

整整一天，赵大钢这班都上得疙疙瘩瘩的。

到了下午五点，他刚从井下上来，还没来得及洗澡，忽然调度室就有人喊：“赵队长，有你电话！”矿工走进调度室，一接，居然是李立威的声音：“忙不忙吖？”矿工浑身一震：“你……怎么打到这里来了？”

李立威在那边得意地一笑：“只要我愿意，不管你呆在这矿上哪个角落，我都能找到你的电话号码。”他应该听出了矿工的惊讶和不安，声音开始飘忽起来：“是不是赵队长不喜欢接到我的电话吖？”矿工连忙说：“不……不是，我现在在上班……”

那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就是嘛，我还以为赵队长一拿回工作证，就忘了昨天是谁趴在我家沙发上呢！”矿工听了脸上一阵发烧，一波触电般的颤栗滑过身体，基巴被警察说得竟微微有了感觉。

他生怕旁边的调度员看出自己的尴尬，只得嗫嚅着：“怎么会，怎么会。”

李立威终于放低声音：“晚上你再来一趟吧，我又想要了。”

矿工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个场合说这种话：“这……我……”没时间这三个字还没出口，那边的人再次封堵了他的后路：“赵队长不会没时间吧？我查过了，这一连三天，你都只是在浅层矿区作业，好象五点就可以下班了。”

赵大钢脑子嗡地一下，觉得自己掉进了对方釒心编织的陷阱里，动弹不得，他只得答应下来：“……好吧，我吃完晚饭再来，大概8点钟吧。”

没想到那边并没就此放下电话。

“你一个人来多没意思。”警察话中的笑意让矿工立即想起昨天晚上那种充斥着谷欠望的眼神，“你那里杆这种事情的应该不只你一个吧，不管怎么样，今晚叫个人一起来玩玩，听到了吗？”还是这句话，让赵大钢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原来李立威不是在开玩笑吖！

“哦……我知道了。”赵大钢无奈中挂上电话。

旁边的人见他神色不对，有点奇怪，问他怎么了。

矿工连忙说没事，径自走了出去。

洗完澡，赵大钢马上去了张顺的饭店，结果去了却没见到人。

服务员告诉他，张顺昨天刚刚去了市里办事，晚上都没回来。

矿工拨张顺的手机，结果居然是关机——惟一能帮他出些主意的人也不在，赵大钢心里开始忙乱起来。

他只得先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赵明留的一张纸条，说学校晚上测验，不在家吃饭了。

这样一来，矿工连饭也懒得做了，随便煮了点东西吃。

让他心里不安的还是李立威的要求，在电话里这么直白地提出来，而且不是第一次，说明这男人不是在开玩笑，可这种事情哪儿是他能决定的了的，而且中间要是再出什么纰漏，自己在矿上就没法呆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忽然之间，烦躁的矿工想起一个人，心里的不安“刷”地一下消失了。

“我怎么开始没想到呢？这不是现成的人么！”

赵大钢连忙穿好衣服，来到临近的一片居民楼，蹭蹭蹭爬上三楼，敲一户人家的房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

“是我。”赵大钢瓮声瓮气地回答。

门开了，一个肤色红润，丰满漂亮的女人正挽着袖子站在厨房门口，手上还拿着块滴水的洗碗布，看样子吃完饭正在洗碗。

“是队长吖，快进来快进来。”女人一脸欢笑地招呼。

“力恩在么，矿上有点事要找他？”矿工问。

“在，在，他爸，快出来！”女人朝屋里喊。

门帘一挑，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男人从里屋出来，一个只有几月大的小婴儿趴在他肌肉突起的胳膊上，睡得正香。

男人见到赵大钢，脸色立即有些不自然——自从给警察打电话摆了赵大钢和张顺一道后，王力恩就再没去过那酒店；他本想教训赵大纲一顿，最不济也能让队长再也抬不起头来，没想到打了电话第二天队长居然照常来上班，而且一连几天，看不出什么异常，这让副队长心里反而忐忑起来，所以还故意把下井的时间跟赵大钢的错开；其实王力恩这时还不知道张顺和赵大钢已经发现电话是他打的了。

“力恩，矿上有点事，你得去一趟。”矿工撒不来谎，这一句话都说得他还有点别柳。

王力恩看看队长的脸色，好象不是来找麻烦的，悬着的心先放下一半。

他心里也有鬼，所以也不敢问什么：“行，我马上就去。”说着把孩子交给佬婆，自己套上一件外衣就跟了出去。

赵大钢在前，王力恩在后，两人前后走着，各自打着算盘，都没说话。

走了一会儿，副队长发现路不是向着矿上去，有点犹豫：“咱是不是走错路了？”

赵大钢想，还是直截了当说了吧，反正也不怕王力恩不去。

他把王力恩带到僻静处，说：“那个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副队长一听，浑身冷汗直冒，哆嗦了一下，还想敷衍过去：“什么……什么电话？”赵大钢眼一瞪：“你真当我是傻子？就算我不知道，你以为张顺会不知道？”王力恩听见张顺的名字，心里更是一惊，他可知道张顺这人的手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副队长忍不住声音开始发颤：“队……队长，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大量……”

赵大钢见王力恩这敢做不敢当的怂样，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快感，以前他被张顺强歼、卖银，都是被动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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