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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径自选过头尾两张压在掌下,是德州扑克的玩法,他提起些不相干的话题,“罗恩不是你杀的。他倒台对你并没有好处,你大费周章为他做事谋求无非是掩人耳目,进而开展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其实无论他死活,对我的计划都没有影响。当然,若让我成为犯罪嫌疑人就另说了,”费迪里格边说边取出两张牌,扫过赌桌中央的五张公共牌,“加注。”
第一目击证人总是最先被怀疑的对象,他并不清楚真凶来自哪家派系,但为避免引火烧身,只得随意寻个罗恩的仇家为其收尾。雾属性是很好用的伎俩,他轻而易举替女人洗了脑,又在警方面前瞒天过海。
他全无栽赃无辜的自觉,心思还在牌局上,“跟注还是弃注?哦,真可惜,我忘记你没有更多筹码了。”
“无妨,很快就有了,”沢田纲吉耸肩,浑然不在乎他的奚落,他摊开底牌,“三张。”
费迪里格展示他的手牌,两对,稍逊一筹。他交出雾守指环与地狱之眼,但没有落败的惋惜,“你胆量太小。”
“我见你第一面就认出了你,你的伪装同儿戏没什么区别,于是我开始猜想,你的戒指会藏在哪里,”新一轮游戏开始,费迪里格贪婪地望了眼那件触手可及的宝物,和多年前他亲吻九代首领手背时所见的分毫不差,他曾离它很近,“我听闻这戒指已进化成齿轮,看来这情报也作不得真。”
“您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但消息属实,并非秘密。”
“我本想再等待几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你做得太过头,”费迪里格说,“你会毁了彭格列。”
“是,但彭格列如今的首领是我,”彭格列的教父颔首微笑,这话对他来说似是最佳的赞许。
“现在是,以后还会是吗?”
男人拿过手牌,正要跟注,就听青年轻描淡写说出两个字,“弃牌。”
青年将闪烁着淡蓝色光泽的古朴戒指推到男人身前,戒指被他保存得很好,多年未增一点划痕,“您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意义。”
费迪里格轻而易举赢下一局,得到梦寐以求的珍宝,他反而怒火更盛,“即使你的帮手能解除炸弹又如何?这座酒店的来宾、这座城市的市民都是我的人质。赌上你的一切,彭格列十代首领。这将是最后一次有人这么称呼你。”
沢田纲吉摇摇头,他输掉大空戒指,取回雾守戒指与地狱之眼,第三轮怕是决胜局。他看向公共牌:黑桃8、黑桃10、梅花10、黑桃j和黑桃k。
费迪里格率先亮出底牌,黑桃7与黑桃9,恰好连成同花顺,几乎不可能有比这更强劲的数值。他看着青年即将输光一切仍镇定自如,“怎么?莫非你想来一出皇家同花顺?”
“……在掀开底牌之前,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第一,彭格列有几位雾?”沢田纲吉翻出其中一张手牌,是黑桃q。
伴随他话音落下,身侧有一团雾气扭曲,容貌漂亮的女术士显露出身姿,她人在纽约,隔着一整个大陆板块施展出有形幻觉。库洛姆接过首领赢回的那枚雾守戒指,形态变化为齿轮模式的雾之耳环缀于耳上。
心中警铃大作,费迪里格发觉不对,他一直戴在手上的骨残像戒指轰然粉碎个彻底,“等等、这不是骨——”
凝滞许久的空气重新流动,亮堂的灯光尽数熄灭,人声鼎沸的酒店骤然间察觉不到一点人气,名为库洛姆的女性说:“第二,最强的雾在哪里?”
最强的雾正在教训他的蠢徒弟。
“啊、终于被发现了,”弗兰摆手炫耀他的战利品,“要维持这么久幻术还挺不容易的说。”
最强的雾自然得有最强的弟子,那晚弗兰与骨残像的持有者费迪里格甫一过招就掉包了对方倚仗的强力武器。
只是施术伪装超a级戒指着实消耗幻术师的精力,弗兰硬生生抗过好几天高压,他盯着师父空空如也的右手,“有必要为了情报这么拐弯抹角吗?就算为腾出位置戴婚戒也不需要连彭格列指环都交出去吧。”
“你还嫩着,”六道骸惜字如金懒得理他,本以为捞个人就能结束,却陡然增了一堆清扫工作绊住他脚步,心里正烦。
“啊对了,马上师父就会有四枚戒指,快赶上章鱼前辈了,不觉得有点多吗?”弗兰继续暗示,可话未说完三叉戟已经插进他的脑袋,“好痛!”
他的师父厚此薄彼,“雾守戒指在库洛姆手上,小鬼拿两个铁环玩玩就够了。”
苹果头叹了口气,转而面对现实,“话说回来,这里就是地狱吗?都要吐了。”
“呵呵,也许比地狱更可怕呢。”
“才不想看到这么限制级的画面,”弗兰回答,“还有师父,要控制好自己哦,不然boss会难过的。”
然后他听六道骸轻声说,“别让他知道。”
“您的超直感是个摆设吗?”沢田纲吉翻过最后一张底牌,红桃3,最小的牌数,与公共牌组合起来只能算高张。他不再有按兵不动的理由,眼目一阖一张,额顶燃起纯净的、毫无杂质的大空火焰,“还是因为死而复生过一回,直觉已同血脉一道被剥离了呢?”
费迪里格未来得及反驳,两人脚下忽然俱是一颤,钢筋铁梁构建的高楼倾颓,墙壁那头传来声响,大荧幕系统被入侵,自动开启并播放一段视频,数不清的棉花糖堆积在屏幕中央,炸出两个英文单词——
"youlose"
白兰的脸即时投映在屏幕上,朝青年打起招呼,“怎么样纲吉君,是场愉快的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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