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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呆逼说。
“靠。”
“真的,这可是宏达专门从巴西搞来的。”
“就这个宏达?”
“还能哪个?现在牛逼着呢,全省连锁啊,平阳不也有一家?”这货以前说话磕磕巴巴的,这会儿倒流利得很。
“现在人叫宏达娱乐集团。”王伟超收起遮阳伞,开始让烟。
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过去,与此同时摇了摇头。
我确实不知道平阳竟然有个宏达大酒店。
对于偏安一隅的我来说,进城就像老农赶集。
管它集团不集团、娱乐不娱乐,跟我是毫无关系。
呆逼们却仿佛找到了一个好话头,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
是的,对昔日女同学的奶子和屁股,大伙早已厌倦。
或者说时光荏苒,那些平庸的姿色就像多年前的一个浪头,早已在滚滚洪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些相对不那么平庸的呢?
在现实中只怕会腐烂得更快。
所以对于过去,我们怎么再好意思觍着脸加以缅怀呢?
不如装装逼,谈谈官场和黑社会吧。
王伟超要了一副扑克牌。
很快,在淡薄如雾的月色下,我们各又干掉了一杯多。
话题也似过山车般,从贪污腐败到杀人放火再到男盗女娼转了好几轮。
我自然只有听的份。
我觉得他们喷了太多的唾沫,混杂着烟草和尸臭,已成功地使我漂浮起来。
“哎呀,甭管雅客还是那啥——还有宏达,说到底啊,还不都是你们钢厂的?”
放水回来时,呆逼们都瘫到了椅子上,只有稀薄灯光下的烟头在兀自闪烁。
“钢厂?肛毛!是人陈建业个人资产好吧?”
王伟超脱去黑衬衣,肥肉便温柔地摊开来,连夜色都酥软了几分。
打广州回来后,他就搞了个电工证,在钢厂当上了电工。
据说是个闲差,也就坐坐机房,没事溜达两圈。
真出了岔子,有专业的电工组顶着。
说到底,是给钢厂子弟专设的饭碗吧。
“个人?个人个鸡巴毛!真要较真,那也是陈家的,他陈建业可挑不了大头。”
此逼又结巴起来。
如何个结巴法,我就不示范了,还请自行想象。
总之在第四杯扎啤见了底时,他才面红耳赤地磕完了上述语句。
王伟超只顾接酒,也不搭茬。
我揪了片饱含尸臭的巴西槐花,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更多片。
我在想要不要撸一个肉串,却也不敢罔顾几欲胀裂的肚皮。
“那自然啊,”另一个呆逼笑了笑,调子拖得老长,“还得陈建国罩着呗。”
“陈建国谁啊?”我终于吐了一句,“你们说的我都鸡巴听不懂。”
“靠,”大伙投来鄙夷的目光,“平阳市市长啊,以前是咱们平海公安局局长。”
我想哦一声,以示了解,却没了机会——王伟超递啤酒过来,我只好接过去,顺势拍了拍肚皮。
“多着呢还,”他摇摇扎啤桶,淫荡一笑,于是奶子此起彼伏,“起码还有一小半。”
我绝望地叹了口气。俩呆逼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陈建国啊,就是陈家老大,陈建军和陈建业他哥。”好一会儿,王伟超突然说。他洗着牌,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陈建军?”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操起一个羊肉串,“陈建军谁啊?”
“陈建国他弟。”
“陈建业他哥。”
“靠。”
“是——是不是文化局的?”孜然搁得太多,我差点打了个喷嚏。
“文化局还是啥规划局,反正篮球城、博物馆啦都归这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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