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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号叉着腰站在三分线外,远远往这边瞥了一眼。
他那身蓝白相间的训练服在山寨球衣遍地的操场上分外惹眼。
于是我又加了一句:“嘴比屁眼儿都严实。”
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懂,更不要说李俊奇了。
所以,不可避免地,后者愣了愣,然后“靠”地给了我一拳。
“陈晨(音)脾气是怪了点儿,”李俊奇笑得呵呵呵的,眼却盯着不远处的水洼,“但人还是可以的。”
“还有啊,”他压低声音,拢了拢不短不长紧贴头皮的秀发,“这位可是个大人物。”
“你不也一样?”
“差远了,”李俊奇撇撇嘴,索性扭过身来,“咱是小虾米,人大伯可是这平阳的父母官啊。”说着,他伸出食指,跟手里的水瓶比了比。
“靠。”
我说。
我一定表现得十分惊讶。
事实上我确实十分惊讶,尽管这份惊讶多么地多此一举。
我仰脸喝了一大口水。
阳光浓烈而又稀薄,起码算不上炎热,周遭的水汽却在悄悄地升腾而起。
遗憾的是,肉眼无从觉察。
杨刚抱怨我一个厕所上到了地老天荒。
除了摊摊手,我也无话可说。
回去的路上,篮球场入口摆了张桌子,我以为又是哪个协会在骗钱,不想竟是什么百事三人篮球赛的报名点。
“现在报名就奖励一瓶佳得乐。”
服务人员兴奋地告诉我们。
虽然不晓得佳得乐是什么玩意儿,但目测必有解渴之功效,所以呆逼们跃跃欲试。
“你们玩儿,”我摆摆手,摇摇头,“别扯上我。”
是的,兴许是一身臭汗,我有些心不在焉。
那莫名的烦躁如眼下不死不活的夕阳般,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当晚难得没课,陈瑶又有事儿回家,大伙儿嚷着喝酒,我也就跟了去。
西湖水我的泪,连湖心小桥都淹了去。
呆逼们坐在垂柳下吹牛逼,大水拍着青石板,腥鲜扑鼻,蛙鸣阵阵。
老天在上,我真想脱了裤衩跳湖里游一圈儿。
“里面可有条鳄鱼,”有人提醒我,“小心鸡巴给你咬掉。”
一片哄笑中,大家马上开始论证有多少可敬的院领导在鳄鱼面前丢掉了鸡巴和奶子。
后来就谈到了小李,杨刚说李老师要转校了。
没人信,毕竟房地产法和法律文书课上得好好的。
“新课程表已经出来了,傻逼们,”呆逼站起来宣布,“这就是肏老贺付出的代价!”
老实说,他声音过于洪亮了,侧目纷纷中,我老觉得参与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酒足饭饱后,自然是打夜市。
联机搞了几局冰封王座,酒劲便褪去,深夜便降临,寂寞便在烟雾缭绕中变得真切起来。
于是呆逼们撸起袖子,开始干正事儿。
这样一个年纪,于大庭广众之下撸管也丝毫不用羞涩。
相反,我们还可以交流经验,共同提高。
一派祥和之中,神使鬼差地,我竟百度了下陈建业。
原本要搜什么也忘了,总之各种职业年龄的陈建业涌现而出时,我确实吓了一跳。
当然,不可避免地,鄙人还是依次浏览了妇科医生陈建业、疝气专家陈建业和养猪大户陈建业。
有点振奋人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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