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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特别的矿石（第1页）

玛里苟斯巨大的头颅搁在高台边缘，深蓝的龙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这片匪夷所思的“商业盛况”。他爪中的晶能板上，显示着他刚通过“蓝龙奥术体验馆（暂定名）”项目审批下来的、可怜巴巴的ooo星环币启动资金预算（还是贷款）。再看看那被疯狂租用的“充电桩”和“净化器”，以及核心基座旁边那块被密封力场笼罩、吸引着无数贪婪好奇目光的古老金属残片…蓝龙王喉咙里出一声低沉而复杂的咕噜声，默默地在晶能板的备忘录里又添了一条：“体验馆选址需远离地精耗材专卖店及工程组焊接区（噪音污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咳嗽声，伴随着金属靴子拖沓在碎石上的声音，从一条刚清理出来的、通往更深层废弃矿区的泰坦管道口传来。

一个身影佝偻着走了出来。

这是个老矮人。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被烟灰和矿尘染得黢黑，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浓密纠结的灰白色胡须垂到胸口，上面沾满了凝固的泥浆和可疑的暗红色结痂。他身上穿着一套磨损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厚重矿工皮甲，肩膀和膝盖处打着粗糙的源质补丁，背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沾满油污的帆布工具包，手里还拄着一柄鹤嘴锄当拐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仿佛肺叶里塞满了砂石，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浓重铁锈和硫磺味道的白气。

他艰难地走到相对开阔的“大排档”区域边缘，浑浊的眼睛被中央那散着星辉的泰坦核心基座刺得眯了一下，随即就被更远处那巨大的蓝龙身影彻底震慑住，呆立当场，握着鹤嘴锄的手都在微微抖。

“喂！老头！新来的？别挡道！”一个正要去租充电桩的侏儒工程师不耐烦地喊道。

老矮人似乎被惊醒，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透出一股子属于老矿工的执拗和警惕。他没理会侏儒，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最终落在了离他最近、正唾沫横飞推销保险的格瑞兹利克身上。

“咳…咳咳…”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佝偻着背，拖着脚步挪到格瑞兹利克面前，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地…地精…打听个事…”他费力地从油腻的皮甲内衬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布袋，抖抖索索地倒出几块指甲盖大小、颜色暗淡、还带着明显杂质的源质矿碎块，“这…咳…这种矿…你们…收吗？”

格瑞兹利克正忙着签单，头也没抬，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几块垃圾成色的碎矿，尖声道：“老头！你逗我玩呢？这种边角料，灰谷夜市按吨收都嫌占地方！不收不收！别妨碍我做生意！”

老矮人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在煤灰下不太明显），不是因为愤怒，更像是一种被戳穿窘迫的羞耻。他猛地攥紧了那几块碎矿，指节白，喉咙里的嘶鸣更重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倔强。他不再说话，转身就想拖着脚步离开。

“等等。”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张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温和的目光落在老矮人身上，特别是他那沉重艰难的呼吸上，眉头微蹙。

老矮人脚步一顿，警惕地看向张翔。

张翔没在意他的警惕，目光转向他攥紧的拳头，以及从指缝里露出的那几块暗淡源质矿碎块。他的圣光感知极其敏锐，立刻察觉到这几块看似垃圾的碎矿深处，蕴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顽固的…冰霜与大地交织的秩序之力！这力量极其隐晦，被矿石本身的杂质和一种更深沉、更污秽的暗红能量（死亡之翼的腐朽气息）死死压制着，若非他圣光精进，几乎无法察觉！

“老人家，”张翔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您这矿石…有点特别。哪里挖到的？”

老矮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覆盖。他盯着张翔，嘶哑道：“你…咳…你是谁？问…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是‘火锅城物业’的，”张翔指了指远处核心基座上方那巨大的全息投影——燃烧着星火的“下一站：奥杜尔”宣言，“正在调查一些…特殊的地脉异常。您的气息和这矿石里的东西，可能有关联。”他顿了顿，纯净的圣光在指尖微微流转，一股温暖柔和、带着抚慰伤痛气息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暖流，悄然笼罩向老矮人，“您是不是…在很深、很冷、还被奇怪暗红气息污染的地方待过很久？您的肺…很痛苦吧？”

那股温暖的圣光气息拂过身体，老矮人佝偻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如同无数砂纸在肺里摩擦的剧痛和窒息感，竟然…减轻了一丝！虽然只有一丝丝，却如同干渴沙漠里的一滴甘露！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翔，那里面充满了震惊、渴望和一丝长久压抑后的脆弱。

“你…你能…”他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巴隆！老巴隆！是你吗？！”一个洪亮的大嗓门炸响。布莱恩·铜须像颗炮弹一样从人群里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老矮人（巴隆）的肩膀，小眼睛里全是激动，“诸神在上！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这老地鼠命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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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隆看到布莱恩，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些，嘶哑道：“布…布莱恩大人…我…”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布莱恩用力拍着巴隆的肩膀，随即注意到他痛苦的神色和张翔的举动，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一肃，转向张翔，“张小子，有办法吗？老巴隆是矿道里最好的‘深岩嗅探者’！他对矿脉和地底异常的能量流动感知比仪器还灵！就是…唉，当年为了追踪一条异常的地脉能量流，硬闯进了被死亡之翼那混蛋力量重度污染的‘寒铁深喉’矿区…这身伤和这破肺，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张翔点点头，指尖的圣光变得更加凝聚、专注。他不再尝试直接缓解痛苦，而是将圣光化作极其细微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向巴隆的肺部。同时，他另一只手对着巴隆摊开的手掌虚引，一缕精纯的圣光缠绕上他掌中那几块暗淡的源质矿碎块。

嗡…！

碎块接触到圣光，内部那丝微弱却精纯的冰霜大地秩序之力仿佛被唤醒，猛地一跳！与此同时，张翔探入巴隆肺部的圣光感知，清晰地“看”到了盘踞其上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暗红腐朽能量，正与碎块深处那丝秩序之力产生着微弱的、却针锋相对的排斥！

“果然…”张翔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向巴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巴隆老爹，您当年在‘寒铁深喉’追踪到的异常能量流，源头是不是…冰霜与大地交织，感觉像…一把被冻住的、生了锈的钥匙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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