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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孟鹤半睡半醒间,把手伸向床的另一侧,皱眉,揉鼻,睁开眼睛。
6:31,周二,电子时钟宣告着。
午孟鹤坐立身子,怀里的鳄鱼玩偶掉落,她把脚放到床沿下,交叠着小腿,歪头看着床头柜的花瓶,白色的花边缘已有黄色浸染,扇子形的紫花也快谢了。
她坐着想了会儿事情,被屋外传来的“叮”的响声吓了一跳,她穿好海军蓝色的便服,踢着双毛绒居家拖鞋走出去。
“小鹤姐姐。”灿宝放下手里的早点迎了过来。
餐厅离主卧只有半个过道的距离,里面摆着一张1.5乘1米的方型餐桌,一个摆满装着谷物、调料的瓶罐的架子,一台三层冰箱,冰箱上用磁贴吸着孟企与小鹤的单人或合照相片,餐厅一侧的推拉门外就是厨房阳台。
午孟鹤拎起灿宝的两只手,和他两人一摇一摆走到餐桌旁。
“这是什么,好大一个?”午孟鹤盯着桌上的巨大铁箱子发出惊叹。
孟企从阳台外走了过来,嘴上覆着一个口罩。
“电烤箱,托你健哥弄的,昨天刚到。”
“可以打开吗?”午孟鹤问。
“小心点,把这双手套戴着。”说着指了指搁在桌上的那双超大的石棉手套。
午孟鹤戴着它,就好像戴上了一副盔甲护手,烤箱打开后,一股馥郁的黄油、蜂蜜、蓝莓、面粉混合的味道冲了出来,烤箱里四根铁管子微微发红。
女孩迫不及待地将烤盘拉出,灿宝也在一旁卯足劲探头瞧。
烤盘上是码的齐齐的11个司康(缺了1个),手掌大小,外表金黄,形状看起来有点奔放,其中6个点缀着蓝莓粒,另5个加的是葡萄干。
“啊,灿宝已经在吃了!”午孟鹤指着灿宝的餐碟说。
“我还奇怪呢,今天不是学校做中考考场,不用去上课么,”孟企一边打扫厨房地面一边说,“起这么早?”
“反正就是睡不着了。”午孟鹤说着话,嘴里已经塞了半块蓝莓味的面点。
由于书房桌子过小,午孟鹤把卷子都摊开铺展在了客厅茶几上,跪伏在瓷砖上抄抄写写。
灿宝由于小学统一免除考试,早早就进入了暑假生活,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孟企早就知会了姚健,6月26日到28日的三天,小鹤在家自学,自己也请假不去店里,他将大把的时间都用在厨房里,捣鼓不停。
魏小姐串门更勤了,时而端着碟子,时而抱过来一砂锅,为餐桌多添几道菜,孟企会留她中午一起吃饭,四人一起有说有笑。
总是到下午快三点,魏小姐才不舍地松开抱着灿宝的手,回家做饭去了。
晚上三人就一起凑在电视前,一起玩“马车”或是“大乱斗”,气氛很是灼热,有时连隔了两道门的严家都能听到三人的大呼小叫。
热热闹闹的日子过了三天,周五孟企带着午孟鹤来到学校门口,午孟鹤有些沉默地保持着孟企身后一米距离。
然后两人停下,站在流水般的人群里。
“爸爸。”
午孟鹤走到孟企跟前,笑着,没再说话。
她转身没入登校的人群,孟企望着,直至那头摇荡的黑发被遮挡看不见。
期末考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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