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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孟鹤叮叮当当地敲着楼梯扶手,闭着眼睛感受着空灵的声音,被气流吹散的刘海下面是一张可爱的笑脸,当听到脚步声,她把头探进家门。
孟企匆匆走来,往她的背包侧边插入那管横笛,“口罩口罩”他提醒道,然后从铁门背后的口袋里取出一只新口罩,套在午孟鹤的双耳上。
“爸,谢谢你,我走啦!”
她咚咚哐哐地跑下楼,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不停点地,她摇晃着胳膊肘跑出楼栋门。
天已全亮,淡黄色的太阳隐在带状的云层后面,启明星仍明亮着,挂于楼房后的遥远天空。
一只脚轻踏进三月,午孟鹤迎过料峭的冷风,踩过杏花的散落的地面,摘下了毛线帽,褪下了围巾,拢起了马尾。
树发新绿,路旁小公园的海棠树已长出被绿色萼片包住的花骨朵。
红绿灯下,柳宸正在等待,午孟鹤平复了一下气息,红着脸靠了过去,两人并肩走过人行横道,然后牵起了手,轻甩着步子前进。
走到离学校还有一个街区时,午孟鹤看了看男孩,眼里含着笑。
对视中,两人放开对方的手。
继续并排走了没多久,李莉突然从身后出现,叫了一声吓唬小鹤。
“哟,大清早这么腻歪啊。”
午孟鹤只是羞着脸傻笑。
“就你管得最宽,”柳宸嘻嘻笑着,“小鹤,我去体育楼放东西。”
小鹤“嗯”了一声,看着他慢跑着离开。
“你老待在校门口干啥呢?”午孟鹤回转头问向李莉。
“哎哟,我就是得了不想进学校的病。”
两人笑着穿过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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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午孟鹤一手夹在课本中,一手把书合上,背诵着课文。
冯老师从一旁经过,驻足听了听,然后满意地继续往前走。她又走到一位男生面前,伸出一根笔把男生的书合上,让他背出来。
午孟鹤心无旁骛,全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在翻书合书间度过了吵吵嚷嚷的早习。
出完操回来是英语课,午孟鹤仰着脑袋看课件,一边用铅笔在生词表上写写改改。
偶尔她往右边方向一瞟,看看柳宸在做什么,偶尔的偶尔,他们俩视线碰到一起,然后心跳加速地继续看回黑板。
每隔四个月,班上座位抽列交换,上学期学期末他们从同桌状态被分开,目前隔了两个座位的距离。
“张茗,来讲一下这里为什么不用‘should’。”
“因为……should……我不会,老师。”张茗站起来,痴痴地看着黑板。
英语老师朝下挥挥手让她回座。
历史课,午孟鹤懒懒散散地在课本上划线,心思不一会儿就不在“土地改革”和“三大改造”上了,划的线慢慢变成了即兴的一笔画。
数学课,午孟鹤一边听着课,一边翻着手边的竞赛试题。
午餐时间,李莉坐午孟鹤旁边,柳宸坐午孟鹤对面,张茗坐李莉对面。
“你可真行啊,那个‘小熊猫’挺贵的呢。”张茗说着,指的是游戏里的角色外观皮肤。
“也送送我俩嘛。”李莉带着戏弄的神情说。
柳宸尴尬地看看对面的午孟鹤,而午孟鹤只是笑着,假装看向四周。
“开玩笑的啦,”李莉说,“而且我已经让我爸给我买了。”
“好啊,敢情就我没有。”张茗咬牙切齿地说。
午孟鹤忍俊不禁,往嘴里送了口牛奶。
午休时,午孟鹤去收尚没上交的数学作业,个别吊儿郎当的小哥不是说“没带”,就是说“没写”,听得午孟鹤火冒三丈,气鼓鼓地回座位上狠捏橡皮擦。
下午第一节课是音乐课,在简单的音乐鉴赏后,女老师让学生们练了练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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