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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氏果然娇气，这也疼那也疼，一直在哼哼唧唧说疼，小脸皱成一团，康熙见到乌雅氏含着泪，眼尾微微泛红，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她轻咬唇瓣，看上去委屈万分，眼神仿佛在控诉他太过用力。

康熙生出几分怜悯之心，低声哄她说很快就好了，结果被她轻咬肩膀，他心想乌雅氏果然没学好规矩，竟然敢伤了龙体，她年纪小，也没有咬得很用力，他没有生气，安抚地摸了摸她后背。

结束时，乌雅氏眼睛通红，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样，有一半是被她自己的泪水浸湿。

乾清宫的奴才很快进来替他们收拾擦拭，重新躺回到床上时，乌雅氏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

乌雅氏很瘦弱，身子纤细，后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舒爽过后的康熙慵懒地说了一句：“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方鱼一听这话，立即顺杆子往上爬：“皇上，我不是不想多吃，是那些膳食不合我胃口，我想吃肉，他们却净呈上来一些素菜。”

康熙亲政已有八年，乌雅氏如此直白浅显的心思哪里会看不出来，她分明是在告状说膳房的人不给她吃肉，她先前没承过宠，又只是答应，膳房的奴才不会无缘无故巴结一个无宠的小答应。

“放心，过了今日，你可以天天吃肉。”

“真的吗？皇上没骗我？”

“嗯。”

方鱼亲了皇上脸颊一下，抬头高兴道：“多谢皇上恩典。”

乌雅氏情绪都写在脸上，十分好懂，有些孩子气，天真生动，康熙嘴角含笑，又揉了揉她的耳垂，示意她可以安歇了。

翌日一早，方鱼醒来时已天亮，她一醒，乾清宫的宫女们立即鱼贯而入，上前伺候她，穿衣的穿衣，拧毛巾的拧毛巾，给她梳洗。

盼柳站在一旁插不上手。

方鱼问了一句皇上呢，乾清宫的宫女说皇上去上朝了，醒来时吩咐别吵醒她，她哦了一声，不觉得皇上这吩咐有什么不对，她昨夜受累，刚醒来还觉得浑身酸痛，下面还泛着疼，不让人吵醒她是应该的。

按照规矩，初次侍寝的小主得去皇后那请安，不过后宫目前没有皇后，也就省去她问安了，方鱼穿戴好后就跟盼柳走出乾清宫，依旧是坐敬事房的轿子回去。

到永和宫宫门前时，方鱼被盼柳搀扶下轿，见到盈珊跟她的贴身宫女妙蝶已在门口等她，一见到她就朝她贺喜。

“给宁燕小主道喜，恭喜宁燕小主承宠。”

“妹妹，恭喜你。”

方鱼笑了笑，拉着盈珊的手：“这有什么贺喜的，姐姐肯定也会承宠的，我们进去说话。”

方鱼跟盈珊她们回到房间后不久，同住永和宫的李常在、孙答应跟富察答应都过来给她贺喜，一朝承宠，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婉妃娘娘派人赏她不少东西，包括玉器皿、首饰跟绫缎，董贵人也派人送她两匹蜀锦。

一大早的，方鱼也饿了，盼柳提膳回来，膳食果然丰富许多，连炖羊腿都有。

盈珊提醒她既然婉妃娘娘跟董贵人赏赐她，她用过早膳后该亲自过去道谢，别让娘娘她们觉得她初次承宠后就得意忘形，连礼数都忘了。

方鱼很感谢那拉.盈珊这两个月对她的照顾跟善意的提醒，她毕竟是穿过来的，对宫里的规矩还在懵懵懂懂的阶段，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还一知半解。

“姐姐，我知道了，我吃饱就立即去。”

过了一会，方鱼带着盼柳过去婉妃娘娘所住的钟粹宫，在前院廊下等上片刻后被领着去钟粹宫的东暖阁。

方鱼见到婉妃娘娘钮祜禄氏，她也不过十八九岁，端坐在铺炕上方，容貌普通，发髻上的金凤步摇与耳上的金丝嵌红宝耳坠彰显出几分贵气。

“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我过来是跟娘娘道谢，多谢娘娘的赏赐。”

婉妃打量这个刚承宠的乌雅氏，乌雅氏生得极好，娇弱可人，巴掌大的小脸鲜嫩得很，怪不得被太皇太后选中，姿色的确上等，不过家世不好，不足为虑，皇后死了，她现在最在意的是皇后那个位置，皇上会不会册封她为皇后，一个小答应多得宠都不是她目前忧虑关心的事情。

“乌雅小主，你在娘娘不能自称我，得自称奴才，娘娘是妃主，在妃主面前，你就是奴才，乌雅小主别忘了规矩。”

婉妃娘娘一旁的嬷嬷语气不满地提醒她，方鱼抬起头，眼里有些震惊，刚刚嬷嬷叫她什么，乌雅小主？她不是姓宁吗？

那拉答应总是叫她宁燕妹妹，而盼柳叫她小主，永和宫的人大多以姐妹相称，她病了两个月，没什么人过来探望她，她一直以来自己是姓宁单名一个燕字，原来她的姓是乌雅二字，康熙后宫只有一个乌雅氏，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德妃，她这是穿成德妃了。

压住心中的震惊，方鱼改口道：“是奴才不对，一时口快，忘了规矩，还请娘娘见谅。”

方鱼心想她昨晚在皇上面前还自称我了，没有自称奴才，皇上都没有纠正她，反倒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嬷嬷特意纠正她，这宫里的规矩还真是多，她都成小主了还得自称奴才，妃主难不成还大过皇上，她暗暗无语，知道这个嬷嬷是故意给她下马威。

“桂嬷嬷，乌雅妹妹又不是故意的，你多话了，妹妹快起来吧，给小主赐坐。”

婉妃假意训桂嬷嬷一句，亲自下来搀扶乌雅氏，笑道：“妹妹是有福气之人，希望妹妹日后能为皇上绵延子嗣。”

“奴才谨遵娘娘教诲。”

“你昨夜承宠，想必累了，你回去好好歇着，日后可以常过来陪本宫聊聊天。”

“奴才晓得了。”

一刻钟后，方鱼从钟粹宫出来，还处在自己是德妃的震惊中，她只要生下四阿哥胤禛，那她就等着当皇太后了，哪需要争什么宠。

方鱼回到永和宫后又去董贵人那道谢，董贵人对她和颜悦色许多，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话，态度有所转变。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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