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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舸猛地睁开了双眼,姜日沉说:“哇,金主,你终于醒了!”
陈舸掀开被子,把他扒拉到一边,冲到了另外一张床上,“怎么样,成功了吗?”
“这个……”姜日沉说:“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情况。”
陈舸死盯着他的脸,只希望路过的神佛能听到他的祷告,让病床上的爱人能苏醒过来。这两年,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与手段,希望不断破碎和重塑,都快魔怔了,魔怔到只要有一点可能,他都迫不及待地抓住,而姜日沉,是他最后的希望。
时间仿佛被绑住了脚步,一分一秒对陈舸来说都极其漫长,在这漫长中,陈舸的脸色慢慢变得灰败。
“哥……”他轻轻唤着,推了推周妄的胳膊,“你该醒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错了。”
“……我……我以后听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步都不离开你……”
“……哥……”
“哥……你别这样,我受不了了……”
可整个病房里,除了陈舸的细语让空间显得更加寂静外,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他为什么还不醒?”陈舸目光涣散,茫然地转头,“他为什么还不醒?你不是说他会醒的吗?他为什么还不睁开眼?他为什么还不睁开眼?为什么……”
“……”姜日沉说:“这话我是说过,但他不听我话我也没办法。”
陈舸望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周妄,喃喃道:“你是在惩罚我吗?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吓我……”
“我说我知道错了啊,我真的错了,你想惩罚我可以,怎么罚我都可以!醒过来行不行,你再看看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崩溃,双眼赤红,发狠一般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神经质般地走来走去。
姜日沉想要阻止,被陈舸一拳揍倒在地,抓着他的领子,“还有你,姜日沉,耍我很好玩是吗?你既然没本事让他醒来,那又为什么把我弄回来?你该死!你也该死!”
他把姜日沉狠狠甩到一边!
病床里很快一片狼藉,外面的保镖听到动静推开门,被陈舸骂了一顿,面面相觑不敢进来。
陈舸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嘴里低低笑着,“你还要我怎么办呢,我还能怎么办啊……”他握着周妄的手,发力咬着他的虎口,像是对待仇人一般,很快就见了血。
姜日沉捂着腮帮子,震惊地看着病床上被血迹染红的床单以及还在不停滴落的鲜血,心里卧槽了一声,赶忙阻止,“你疯了啊!搁这儿虐尸呢!”
“你真是属狗的吗?”
虚弱略显滞涩的声音,明明有气无力,听在陈舸的耳中,却震耳欲聋,他癫狂的声音戛然而止,僵直着身子,不敢置信地转动脑袋,眼底的猩红还未褪去。
病床上的人眉眼压低,仿佛在忍耐着痛苦,但那双让陈舸魂牵梦绕的眼睛已经不再紧闭。
“哥……”陈舸喃喃,嘴唇颤抖,游魂一样到他身边,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哥……”
周妄静静地看着他。
陈舸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他死死咬着牙,哽咽地说不出话,抓住周妄的手,横档在自己眼前,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溃不成军,眼泪汹涌而出,很快便湿润了周妄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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