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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日子像镇中的小河一样,昼夜不停地流逝着,小镇上人们的生活也像小河一样经年累月地流淌着。
一切仿佛都没有什么改变,但一切又在悄悄改变。
二马与爹娘旷日持久的博弈和较量,终于在大美的斡旋下达成了暂时的和解,二马同意回家,爹娘也同意他辍学经商,但他与雪儿的关系,爹娘却没有同意。
不过二马也想开了,能答应自己辍学的要求,就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至于他和雪儿的关系,他想那也是迟早的事。
二马回家的那天晚上,娘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家宴,爹从市场上的肉摊上拿回来了二马喜欢吃的猪肝、猪心,并买了一块狍子肉,两条细鳞鱼。经过娘的巧手烹制,不一会儿,一桌美味可口的佳肴便排满了一桌子。
吃饭的时候,爹特意开了一瓶酒,并且给二马也倒上了一杯,这是二马重来没有体味过的待遇,但这也证实了从此二马被当作大人来对待了!
酒席还未正式开始,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就是卫生院的小赵医生。
娘却非常高兴,就极力让小赵也一同入席。
小赵却之不恭,只好坐下了。
酒席正式开始了,最别扭的是大美,因为小赵就坐在她的身边。而爹娘每每看到她和小赵时,目光之中满是高兴和满意的神色。
大美心想,怎么像看新女婿一样呢?
二马起初没在意,喝了一阵以后,他发觉事情很有意思,爹和娘开始变着方式地打听起小赵的家庭和生活的情况。自己这位事件的主角竟然遭到了冷落。
他狐疑地看着大美,大美竟然没事儿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二马也是坏,他开始找不同的借口劝小赵喝酒,再加上小赵酒量也不长脸,三杯下去之后,竟然有些高了。
这人要喝多了,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有老实的,也有淘气的,小赵喝多了,就一个特点,磨叽。一件事,一句话,反反复复地重复。听得大美很是心烦,饭没吃完,就去前屋看店去了。爹和娘也看出来大美不高兴了,便叫二马送小赵回卫生院。
二马和小赵路过前屋的时候,大美竟然头都没抬一下,坐在柜台之内织着那件毛衣。
二马骑摩托送人,十来分钟便回来了,他来到前屋时,大美余怒未消。
二马火上浇油地道:“姐,这个当我姐夫可不行,太娘们了,我能把他喝尿了!”
大美也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第二天,去山上的途中休息,二马把这件事讲给龙子听,龙子乐得前仰后合。
乐过之后,二马道:“你可得抓紧了,哥们我只能帮你到这样了,剩下的事,可全靠你自己了。”
龙子道:“谢谢了!”
这些日子,四清一直和花绵祆私混在游戏厅内,说不清肉搏过多少回了,花绵祆充分地让他体味到了做男人的快慰。
说心里话,现在就是他心里想离开她,肉体也不答应。但他知道好日子要到头了,因为明天二虎从里面就出来了,这花绵袄名义上还是二虎的马子,自己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过他,代他好好照顾花绵祆的,不过一不留神,照顾大劲了,照顾到床上来了!自己感觉有些难以面对二虎。
他从花绵祆的身上翻下来,从傍边的烟盒中拿出来二根烟,点着,自己一根,给花绵袄一根。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但他知道,得有一个了断了!
他吸着烟,想着心事,花绵袄也吸着烟,想着心事。
他羞于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处理这件事。
小屋之中,云雾缭绕,最后还是花绵祆先开口了:“三哥,这事你别为难,我就和二虎说是我主动勾引你的,我贱人一个,烂命一条,他也不会把我咋样,大不了打几巴掌!出出气也就罢了!”
四清不说话,依旧狠狠地吸着烟。
花绵祆道:“只是我们这种关系也就到头了,我不可能脚踩两只船的,但你放心,三哥,我也不会纠缠你的。”
这番话让四清很难受,他玩过很多女孩,分手时,无一例外地和他纠缠不清,不是不肯分手,便是要他口袋里的钱,让他焦头烂额。
今天的花绵祆,倒让他刮目相看,她虽然声名不佳,但做事却不拖泥带水。
一根烟吸尽了,主意还是没有,决心也下不下来,但下面却又莫名其妙地坚挺起来,他挥枪上马,又与花绵祆鏖战起来。
第二天的早上,依然是四清开着车去的林业派出所,把二虎从里面接了出来。
上车以后,四清一踩油门,把车开到了东大河一处无人的沙滩之上,然后拿出一包衣服对二虎道:“去河里洗洗秽气,然后换上这些衣服,原来的那些就都扔了吧!”
二虎到也听话,边脱衣服边往河中走,精赤着身子站在河水之中,看着河面上漂浮翻滚着的衣服裤子被河水逐渐吞没。
一会儿,二虎洗完了,换上了新衣服。
四清从车后座上拿出来一个大塑料袋,来到沙滩之上,打开,里面是一只烧鸡和二瓶白酒,他招呼了一声二虎。
二虎跑过来坐在他对面。
四清递过来一瓶酒道:“给你接风!”说罢,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二虎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四清撕下一个鸡大腿,递给二虎,并说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了,邮局负责接线的四丫说,那个举报电话是从学校打过来的,具体是谁听不出来!”
二虎恨恨地咬了一口鸡腿道:“知道从哪儿打过来的,就能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我废了他!”
四清又喝了一口酒,刚想张口。二虎却先开口道:“三哥,咱俩别喝了,改天我请你,你先把我送游戏厅去吧,这些天,憋坏我了,我得让花绵祆把我这下面的火除了!”
四清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慢慢地道:“这事恐怕不行了,现在花绵祆跟我了!”
二虎好像迎头被打了一闷棍,脸色铁青,双眼涨红,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酒瓶。
四清没有闭眼睛,他想听见洒瓶在自己头上碎裂的声音,但他没有听到。
二虎将整瓶的白酒倒进了喉咙之中,然后转身奔进了冰凉的河水之中。
四清在后面,清楚地说了一句:“罚款的钱,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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