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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郸所有行当都是世袭制,没有任何改行的可能,太医们的孩子也都是医师,如果太医渎职,自家孩子的前程也都完了。
&esp;&esp;所以,就算豁出这条命,太医们也要死守到底,殉职好歹能让孩子们的前程敞亮些。
&esp;&esp;一位病患动手推搡太医,紧接着第二只手,第三只手……
&esp;&esp;太医们紧紧地勾住胳膊,誓死当人形围栏。
&esp;&esp;随行保护的捧日军搭弓射箭,副指挥使高喊:“陛下有令,伤寒病患擅自逃离病区者,一律射杀!”
&esp;&esp;推搡的手瞬间少了,但又有人高喊:
&esp;&esp;“射杀是死,困在这里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有什么可怕的?!”
&esp;&esp;话音未落,推搡的手更多了。
&esp;&esp;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院使高喊:“都住手!飞来医馆的医仙们带着药来了!”
&esp;&esp;“骗什么人?”
&esp;&esp;紧接着病患们就被前所未有的亮光闪着了双眼,纷纷闭眼后退。
&esp;&esp;太医们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突突狂跳得胸口发闷,疲惫憔悴的脸庞却有了笑意,太好了,终于等来了!
&esp;&esp;太好了!
&esp;&esp;捧日军们回头,看到小铁马队和铁马上的天武军,当时就楞住了,羡慕嫉妒恨啊,他们几个为什么可以坐小铁马?
&esp;&esp;魏璋停住电动车,凌厉的视线从每个病患眼前扫过,高声说道:
&esp;&esp;“我是飞来医馆驿语人魏璋,陪医师们到这里救治伤寒病患,治病自愿,如果有不想治的,解了布条现在就走!”
&esp;&esp;“我是天武军指挥使,想治病的赶紧回病房,不想治的去那边火化坑待着。”
&esp;&esp;“回家?回家把病传给家人,要死死全家?!”
&esp;&esp;“来人,把闹得最凶的病患抓起来!”
&esp;&esp;十分钟后,临时病区的空地上,只剩被抓的四名病患,其他人都回病房去了,是的,没人想死,伤寒是瘟疫,没治好就回去,会死全家。
&esp;&esp;廖医生和肖护师带领医护们停好电动车,背着各自的大背包,径直走进伤寒病区的大门,按病房号开始检查病患、并向太医们了解病情。
&esp;&esp;他们轻声细语、诊治高效,病房里的病患很配合,安静有序地仿佛刚才的生死冲突是场幻觉。
&esp;&esp;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天武军跟在医护身旁随行,警惕着进出经过的每一个人。
&esp;&esp;而当医护们在高效诊断时,落在后面的天武军马队赶来了,卸下绑在马背上的各种医疗器械和药品,一箱又一箱搬进医师们专用的库房。
&esp;&esp;病患们躲在病房里,偷偷观察飞来医馆的人和物,从未见过,但看起来就是非常昂贵,而且很明显这些都是用来治病的。
&esp;&esp;从郑院使和太医们的恭敬程度来看,飞来医馆医师们的医术想来非常高超。
&esp;&esp;医护们给北狄使团治疗攒的经验,在滑州城很好用,而在滑州城积攒的诊疗经验、与天武军的默契配合,用在德县更加高效。
&esp;&esp;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esp;&esp;而天武军和捧日军一起,骑马不断接力往返,一趟又一趟地往德县运送药物和医疗器械。
&esp;&esp;半个时辰后,天字号病房的病患们已经躺平,望着竹竿顶部挂着的透明输液袋和扎在自己身上的针发呆,啊这……与大郸医师们的诊治方法天差地别,但又忐忑。
&esp;&esp;而病倒的德县医师们,在看到并亲身体验了飞来医馆的医治,内心几乎是崩塌的,这是什么神仙法器?又是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esp;&esp;尾随到伤寒病区的蔡县丞,双眼已经空洞了,太匪夷所思,太高深莫测。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esp;&esp;傍晚时分,所有的补液、止血和抗生素都已经到位,病患们也喝上了容易消化的米粥和调理胃肠的汤药。
&esp;&esp;夜深人静的子时,所有治疗结束,医护们与太医们轮换休息。
&esp;&esp;伤寒病区里静悄悄,飞来医馆的灯一盏又一盏地亮着,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esp;&esp;……
&esp;&esp;第二天清晨,阳光出奇得好,与昨日的阴沉截然不同。
&esp;&esp;德县伤寒病区,病患们有序排队领各自的早食和汤药,觉得飞来医馆的医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
&esp;&esp;只是一晚治疗,今日的精神好多了不说,沉重的身体都轻快了。
&esp;&esp;蔡县丞听到外面有差役兴奋的高喊:
&esp;&esp;“蔡县丞,德县药铺掌柜们带着药材回来了!”
&esp;&esp;好不容易休息了小半日的郑院使和太医们听了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esp;&esp;没多久又有差役来报:
&esp;&esp;“蔡县丞,有一大批医师们,坐着马车牛车正在陆续抵达东门,说是从其他州府赶来的,是否要去迎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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