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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哥哥已经很久没惹祸,让他几乎放松了警惕,这次又突然攻击,仿佛蛰伏多年,就是为了这猛力一击。
不仅公然骂了人,开口要买人家儿子,最后晚宴没开始便带着人家儿子扬长而去。
刚听到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回到了几年前。每次像听故事那样听着秦恒乐是如何勇斗黑恶势力,自己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要去收拾烂摊子。
这回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有些生疏地展开公关,善后,越做越熟练,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秦恒桉在这里苦哈哈,傻蛋哥哥正带着人逍遥快活。
秦恒乐当着很多人的面,畅快羞辱了林斯华一番,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一声不吭地跟着他出来了。上车之后,那种报复的快感逐渐消退,又生出一些无趣来。
他又“幼稚而冲动”了,不该这样的。
但林斯华已经坐在了他的旁边,高大的身形难以忽视,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两人几年未见,又经历了刚刚一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走吧。”秦恒乐说。
“对不起。”林斯华道歉。
“有用吗?”秦恒乐没什么表情。
在又安静了一阵之后,他忽然开口:“你当年不是说骗钱的吗,为什么没骗?”
这是困扰很久的问题,一直压在嗓子眼,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没。做不到。”
因为秦恒乐单纯得让人有种罪恶感,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在阻止林斯华。他犹犹豫豫煎熬了很久,在得知对方完全无辜之后,几乎像是卸下了重担,终于不用去伤害他。
“太傻了是吧,骗傻子的钱让你蒙羞。”秦恒乐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外面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灯火,间隔很久才隐隐地跳动一下,亮度变化并不是很大。
林斯华没有为自己辩解:“你喝酒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这车很贵,你配吗?”秦恒乐的皮肤被酒精蒸得有点红,思绪也不是很清明,他的酒量和当初一样,几口红酒就开始晕。他只循着本能,想说一些不好的话。
“人都亲过,车怎么不配。”
秦恒乐一时语塞,紧接着就有些懊恼,为什么口舌之快都逞不过。
“其实你当年如果直说想要钱,我可以包你。反正只是想找个翻译和保姆而已,你把路走窄了。”秦恒乐说。
林斯华神色暗了暗。
就在秦恒乐以为他要下车潇洒离去地时候,这人忽然说:“现在还来得及走宽吗,秦总?”
秦恒乐一愣,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倾身而来,唇上落了温热的触感,醉酒的感觉密密麻麻地涌上来,铺天盖地,席卷走了理智。他不记得林斯华是什么时候放开他,又是什么时候和他换了位置,开车带他去了酒店,做了几年前没完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恒乐看着狼藉的一片,呆了一下,套上衣服准备跑路。
拉开门,外面站的又是林斯华。一瞬间仿佛来了个时空回溯,和当初的相似度实在过高,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总是躲在门口。
林斯华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目光落在秦恒乐皱皱巴巴的衬衫上:“现在不讲究了?”
秦恒乐被看得恼怒,转了一笔很高的金额给他:“不关你事。昨晚还行,有待进步。”
然后从容地披上同样皱巴的高定西装外套,故作淡定地走出房间。
林斯华看着那个装模作样的背影,磨了磨牙。
秦恒乐心情不错地回家换衣服,在家里的客厅遇到了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秦恒桉。
秦恒桉看了他一眼,并没说什么,他已经转变了心态。夏秩告诉他,过度保护只会带来恶性循环,就像娇生惯养的宠物猫,一辈子这样还好,万一产生了出去看看的想法,对它来说将是毁灭性灾难的开始。
他们一家本来不信的,直到秦恒乐越来越不快乐,无疑与初衷背道而驰。
其实秦家会这样护着秦恒乐不难理解,就像双胞胎的父母往往疼爱弱小的那个。如果一个强大的家族产生了一个弱者,大概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秦家一直都很聪明,只有秦恒乐是傻蛋。
假如他不是第一个孩子,或许一切都会很合适。
换好衣服的秦恒乐坐在秦恒桉对面:“弟弟,我想减少一下工作量。”
几年前秦恒乐知道秦恒桉擅自做主替他花钱进名校之后,虽然很沮丧,但是没有责怪他,不过从某天起称呼突然变成了这个,像是一种暗戳戳的报复。
“可以。”秦恒桉批准。
于是秦恒乐开始了认真的包养道路。
他故作熟练地模仿其他大老板,暗中观察他们是如何对待包养的小情儿,回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地对待林斯华。
开始还会插嘴讨论一句,但后来发现人家炫耀的都是如何听话懂事,漂亮乖巧,和他这个不是一个赛道。而且经过观察,其他老板好像没有和他一样在
刚得知这个事实的时候很是慌乱了一阵,但也逐渐说服了自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歧视,是很不对的。老板怎么高兴怎么来,他才是老板。
他逐渐看出来,包养无非是吃吃饭,买买东西,给给钱,非正式活动时搂在怀里。
除了最后一步,他都完成了,还有时时刻刻要作出不在乎的样子:“你表现不好的话我又要换人了,麻烦。”
他皱着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仿佛林斯华这个岗位很紧俏,时刻面临下岗危机。
林斯华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表现得挺配合。
看到林斯华伤心失落,秦恒乐先是满意,最后又不忍地补了一句:“都是这样的,只有时刻学习进步才能不被淘汰。”
为了不淘汰,林斯华时刻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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