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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太太有外遇,说不定他也有外遇,彼此都知道对方有外遇,却心照不宣地继续夫妻生活。”
久木像要打断谈话似地看看表,叫老板算账。
再谈下去,只会成为衣川的下酒小菜罢了。
和衣川见面的三天后,久木在新桥车站和凛子会合,同往镰仓。正值下班高峰期,以为车内会很挤,但在新型的软座车厢中还能并肩坐在一起。
四周几乎都是从镰仓到东京通勤的人,看起来年纪稍大职位较高的人较多。
幸好没有熟人,不过车厢中男女并坐的只有久木和凛子。
久木心想这样子若让公司同事撞见就麻烦了,凛子穿着酒红色套装,胸前系着围巾,倚着久木低声说:
“好高兴,又能和你一起出门。”
久木以为她是说去看薪能,没想到她是说别的。
“我跟你说过一个做工业设计的朋友逸见吧?”
“就是你那个后来到美国留学的高中同学吧?”
“她交了一个有名的上市公司社长,不过最近分手了。”
“是被对方的太太知道了?”
“才不,是那个男人警戒心太强,虽然也一起去过京都、香港,但路上总是分开坐,比方坐新干线时也会分坐两个车厢,出国坐飞机也故意错开一个班次,像这样就算坐头等舱也没意思,还不如一起坐经济舱好。”
“大概怕被狗仔队逮到吧!”
“话虽如此,不过到哪里都是分头前去,不觉得旅途太寂寞吗?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去旅行。她很喜欢那男的,可是不想再这么痛苦……”
“分手啦?”
“我上个礼拜见到她,她说绝不会再爱上那种人。”
久木理解凛子朋友的说法,也理解那位社长的心情。
的确,这次和上次去镰仓,久木和凛子都紧邻而坐。
当然他并非毫不在意身旁带个女人,可因为只是到镰仓,就算被人看到了,只要辩说是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就行了。
当然在这背后也不无反正已被摒除在公司主流之外,处境不会比现在更差的豁出去心理。
不过对久木而言,若是坐新干线到京都或搭飞机出国,还是需要稍微慎重考虑。
他虽然不会像那个上市公司社长一样分坐不同车厢或错开飞机班次,但坐在一起时也可能会装出一副两人不相干的态度。
这也是日本社会对男女关系太过敏感而带来的麻烦,或许该说是太爱管别人闲事。
姑且别说是工作失败,光是有外遇这点就会被降职,公司考虑人事时也会作为负面因素考虑,让人无法安心谈恋爱。
从媒体到企业内部,大家拼命挖掘丑闻,就因为这个缘故,害得男人介意周围的视线而畏缩不前。
也因为每个人外表都认真严肃,内在却变态地压抑欲望,人也就失去悠哉的自由豁达,造就出中伤与嫉妒泛滥的阴险社会。
目前,经济界呼吁要放松管制,或许更需要放松管制的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久木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凛子把右手放在他的左掌中。
“真高兴你能带我到任何地方去。”
凛子说着,又把指头缠住久木的手指。
“我就喜欢你这点。”
听心爱的女人说喜欢自己感觉确实不坏,但在众目睽睽的电车里手指交缠,好像过分了些。久木悄悄缩回手,再次为凛子的大胆感到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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