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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所望之处是一张精致的床檐,而她则躺在这张软床之上,金玉奢华,雕龙刻凤,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内宅所在。
“这是哪儿?”晏饮霜触目四巡,正要回忆昏睡之前的种种,可脑中突然而来的一股剧痛让她心头一颤,她正要抬起手来将头抱住,可这抬手之间,晏饮霜面色骤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她浑身没有了力气。
“晏姑娘?”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晏姑娘可曾醒了?”
晏饮霜深吸一气,当即忆起先前种种,她与呼延逆心一番大战,虽是惨胜,但也疲累不堪,一时思绪万千,便就此晕厥过去,而眼下被这杨宪源救起安置在内宅,大战伤及内息,此刻醒来浑身无力,想来也还算合情合理。
可即便如此,晏饮霜也深知这纨绔子的品性,即便自己不出声回应,他也定然会破门而入,晏饮霜心念急转,当即沉声道:“进来!”
“咯吱”一声,杨宪源轻轻推门而入,一进门便向着晏饮霜所在大床疾步走来,见得晏饮霜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一双秀目淡雅的瞧着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副愕然神色:“晏姑娘醒了?”
“嗯。”晏饮霜轻轻应了一声,不喜不卑,毫无情绪波动。
“额,还要多谢晏姑娘昨日救命之恩,在下醒转之后见那妖人死在姑娘剑下,而姑娘力战累倒,只得自作主张将姑娘安置在此。”
“嗯。”晏饮霜依旧没有看他一眼,但言语之间倒也多了几分客气。
“姑娘的伤势可曾好些了?”杨宪源继续追问着,果真如晏饮霜所料那般在打探她的虚实。
“无妨,”晏饮霜继续冷漠:“昨日一战,有些乏了而已。”
“可我观姑娘气色不佳,不似寻常疲乏,莫不如在下寻一位名医前来,为姑娘看看?”
“不必劳烦。”
“这…哦,对了,在下虽是武功不济,但也略知疗伤之法,不如让我来给姑娘看看?”
“不必!”晏饮霜语声微沉,隐有薄怒。
然而这杨宪源却是不退反进,径直站起身来向着床边靠近,直走到晏饮霜身前一尺之地,一脸正色道:“我知姑娘对我误会颇深,可姑娘毕竟对我有恩,我实在不放心姑娘伤势,只好得罪了。”
“你…”晏饮霜有些气急,可事已至此,她也只得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要如何做?”
“姑娘先伸出手来,在下要先把把脉。”
“你当真会?”晏饮霜见他说得诚恳,不由得有些狐疑。
“也不敢断言,只想尽力一试。”
晏饮霜见他话已至此,也只得暂且相信他一回,将那左臂伸出一隅,递至杨宪源的身前。
杨宪源微微一笑,望着这凝脂皓腕般的佳人白臂,轻轻伸出两只手指,像模像样的搭在了晏饮霜手腕一带,忽然面色一滞:“这么烫?”
晏饮霜虽然此刻全身无力,但也没有感受到发热的征兆,可杨宪源既然如此说,她倒也不好反驳,可哪知这人竟是毫不客气的用手覆在她前额之上,似是有些担忧的说着:“应该是风寒,晏姑娘可是觉着浑身无力?”
“…”晏饮霜一时无言,双眼朝着眼前男子扫了一圈,谨慎应道:“我并无大碍,让我歇息一会儿便好。”
“这是哪里话,”杨宪源继续道:“晏姑娘莫要逞强,这风寒之疾虽是小疾,但却万万不可小视,这样,我让人先去把药熬上,我让人烧上一桶热水,晏姑娘好好沐浴一番,喝了药再睡如何?”
“不必!”晏饮霜再次拒绝:“不必如此麻烦,你出去吧,我歇息一阵自会好转。”
杨宪源连连起身:“晏姑娘不必推辞,我这就安排。”言罢也不等晏饮霜回应,便急匆匆的跑向房门之外,稍稍吩咐几句,便再度推门而入:“晏姑娘,我这都安排好了。”正言语间,便有几名丫鬟抱着浴桶进来,晏饮霜此刻浑身气力全无,自然不会想着去沐浴一番,见他如此油盐不进,刚要怒斥出声,可当那群丫鬟抱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倒入浴桶之中时,晏饮霜旋即清醒几分:这热水,竟是早已烧好了的。
“…”晏饮霜心中醒悟,可嘴上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直接点破,破口大骂,那以这小人心性自然少不得对自己用强,不若将计就计,看看他这次是在耍什么花样?
“既然是要沐浴,那便请你出去,”晏饮霜思索半晌,终于说出此句以作试探,在她看来,这杨宪源定是给自己下了什么毒,既然是还不想点破,或许是想在自己身上获取些许信息,而且,很有可能便是前日讨论过的墨家遗宝“墨心石”。
“好好好,”杨宪源眉目一凝,但旋即便故作释然之状:“晏姑娘自便,我这就出去。”言罢便缓缓向着房外走去,虽是步伐缓慢,但终究还是走出了房间。
“呼,”晏饮霜深呼口气,自将那杨宪源哄走,她这才稍稍放下心神,可那秀美容颜上的紧张焦灼却是瞬间显露出来,此刻她依旧全身无力,气海之中并无半点真气窜动,显然是中了极为强烈的封穴散功的药物,也不知这药效持续多久,晏饮霜冥神一阵,终究是没能想到脱身之策:“看来他的目的,也是那墨心石了。”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虽一路与墨天痕同行,可却并未能知晓半点关于墨心石的消息,墨天痕如今身负血海深仇,除了一心痴迷武学,这一路上多行仗义之事,观他神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墨心石有何秘密,晏饮霜又如何会知晓。
只不过先前为了引那藏在暗处的黯魃出来,她故意装作已经想起墨心石的线索,这才一举识破寒凝渊的身份,可那夜大战杨宪源已然晕厥过去,如今看来,他定然还以为自己知道。
“他既然有心诈我,那我便将计就计,索性带他外出寻找,如此一来,这段时间说不定可以将他拖住,届时在外,再另寻援助便是。”
晏饮霜思索之间,房门再度被轻轻推开,晏饮霜心中冷哼,果然如她所料,这杨宪源根本不可能真正离去,当即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没…”杨宪源言语间略微有些吞吐:“没什么,就是想起姑娘感了风寒,这会儿想必是浑身无力,在下便斗胆再来看看。”
晏饮霜神情冷漠的望着他,忽然间,面色一松,竟是令人惊讶的露出一抹微笑:“谢谢。”
杨宪源听得这一声谢,骤然睁大双眼敲了敲床上的仙子,但见这清洛仙子竟是在朝着自己微笑,这笑容虽是淡若雏菊,可在晏饮霜这幅清冷孤高的面容上却是显得多么的难能可贵,杨宪源有些发怔,连最基本的回应都没有了。
“杨公子,我有一事相求。”晏饮霜继续言语,竟是连称呼都改了去。
杨宪源闻言又是一愕,旋即稍稍明白了这女人为何突然变幻态度:原来她是有事求我。
“昨日与那妖魔一番大战,虽是将他斩杀,可却是走了一两个漏网之鱼,据我估计,他们应是逃到了落松城,若是杨公子有意惩奸除恶,可速派人去落松城附近搜寻。”
“落松城!”杨宪源心中狂喜:“那岂不是墨家旧宅?”
“嗯。”晏饮霜沉声应了一句,却是不再多言,她是要让这杨宪源自行遐想。
“果然,果然!”杨宪源拳头捏紧,确如晏饮霜所料猜想起来:她果然知道墨心石的秘密,看来现下还不能动她。
一念至此,杨宪源只得打消那不堪的想法,朝外唤了一声:“来几个丫鬟,服侍晏姑娘沐浴。”
望着缓缓走进的两名小丫鬟,又听得杨宪源的脚步越来越远,晏饮霜这才算真正放下心神,调息半晌,再一次提息聚力,可终究没有什么效果,苦笑一声,便由那两名小婢牵引而起,搀扶着向着浴桶走去,昨夜生死一战,晏饮霜就地晕厥,此刻虽是香汗不复,但发肤之间倒是留了少许粘稠之感,她生性好洁,若不是要顾着与杨宪源周旋,倒还真想早些沐浴才好。
白衫自肩头缓缓褪落,晏饮霜内里还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淡黄色内衫,紧致合身,将她那修长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连那身旁的丫鬟也瞧得艳羡不已,晏饮霜朝着那香汤轻嗅,一时间呼吸顺畅不少,轻抬玉臂,自有丫鬟附上前来帮她解开内衫,脱下鞋袜,露出那对玉也似的莲足,晏饮霜面上露出一抹醉人的嫣红,对这两丫鬟的服侍还有些不适,当那几只粉嫩的小手触及自己亵衣之时,自然免不得有些忸怩,只奈何此刻气力全无,也只得任由丫鬟们摆弄便是。
冰清玉洁的美丽胴体毫无遮掩的踏入浴桶之中,俏脸上的那抹嫣红迅速伴着水波向着四周扩散,毕竟飞燕盟也算是鸿鸾最大的武林帮派,这樽浴桶倒是宽大得紧,可即便是这样,当晏饮霜横卧于浴桶的香汤之中时,那修长的双腿便已然盛装不下,晶莹剔透的莲足只得伸出水面,倚靠在浴桶边沿,而另一头,香肩以上尽数坦露于水面,露出胸乳的上半截水位,两名丫鬟轻柔的在她身上擦拭着,将她身上沾染着的些许疲倦清洗殆尽,晏饮霜深吸口气,渐渐松弛下来。
然而舒缓下心神的晏饮霜却是并没有料到,就在她身后的竹窗之上,一道淫邪的目光正透过窗中的小孔肆意的窥伺着房中的一切,那只圆滚滚的大眼中满是欲火,似乎恨不得用眼神便把这房中沐浴的娇嫩身躯给吞入腹中一般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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