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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更急了,呜咽着扑打在他佝偻的背上,试图夺走最后一丝暖意。玄微下意识地将臂弯里的襁褓搂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身体为这小东西挡住侧面袭来的寒风。婴儿温热的呼吸隔着襁褓布料,均匀地拂在他的手臂上,带来一丝奇异的熨帖。那股从玉佩传递过来的、源源不绝的暖意,不仅护着婴儿,似乎也悄然驱散了他体内盘踞的酷寒,连冻得麻的脚趾都似乎有了点知觉。
“啧啧,小东西,命挺硬啊。”玄微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在风雪的咆哮中显得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他掂量了一下怀里的分量,沉甸甸的,像揣了个小火炉。“就这么把你扔在这鬼地方喂狼?啧,造孽,真造孽……”
他最后瞥了一眼那黑色山岩下已然空荡的“净土”,风雪正迅吞噬着那最后一点痕迹。不再犹豫,玄微紧了紧背上那个装着可怜草药的破药篓,将宽大的、沾满雪沫的旧道袍前襟用力扯开,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整个裹了进去,再用腰带在外面牢牢扎紧,确保风雪不会灌入。小家伙似乎被这动作打扰了,在道袍里不满地扭动了一下,出一声模糊的哼唧,很快又被暖意包围,继续沉沉睡去。
玄微用冻得通红的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渣子,辨了辨方向——自然是回清虚观。寻什么冰魄草?老五那丫头片子爱急就急去吧!现在他怀里揣着的,可是个比冰魄草稀罕一万倍的活宝贝!
他重新迈开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跋涉。风雪依旧猛烈,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但这一次,怀里那团小小的、持续散着惊人暖意的分量,像一颗落入冰湖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底漾开了一圈圈温热的涟漪。这暖意不仅驱散了身体的严寒,似乎连灵魂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角落,也被悄然照亮、熨帖。
“哼,老头子我清静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倒要给你这小东西当牛做马了?”他一边艰难地在深雪中跋涉,一边忍不住对着怀里那团鼓囊囊的“包袱”絮叨,语气却全无平日的刻薄,反而透着一丝认命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点……新鲜感?“瞅你这没心没肺的睡相,倒是个有福的。行吧,算你命不该绝,遇上了道爷我。以后是福是祸,是哭是闹,可都别怨我!”
狂风卷着雪粒子,劈头盖脸地抽打过来。玄微下意识地侧过身,用自己的肩膀和宽大的袖子为怀里的襁褓挡住最猛烈的冲击。冰冷的雪沫子钻进他的后颈,冻得他一哆嗦,他却只是把怀里的“小火炉”搂得更紧了些。
风雪呜咽,山林咆哮。苍老的身影抱着一个不合时宜的温暖襁褓,在昆仑墟无情的白色炼狱里,一步一个脚印,顽强地向着山峦深处,那个被唤作“家”的、小小的清虚观挪去。道袍里,熟睡的婴儿偶尔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咕哝,小拳头在襁褓深处无意识地握紧,那枚紧贴着他胸口的玄墨玉佩,在无人可见的黑暗与温暖中,流淌的微光似乎更加温润、稳定了几分。
玄微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回程的雪坡上,每一步都比来时更加沉重。风雪像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着他裸露的皮肤,寒意如同跗骨之蛆,顽强地试图重新钻透那层被怀中暖意暂时驱散的屏障。他佝偻着背,道袍的前襟被襁褓撑得鼓鼓囊囊,像揣着一个不容有失的秘密火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狂暴的风雪幕布中,终于隐约透出一点微弱却温暖的橘黄色光晕,如同迷途航船在惊涛骇浪中望见了灯塔。那光晕来自一处倚着山壁建造的、略显破败的道观——清虚观。几间瓦房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低矮的土墙几乎要被掩埋,只有那扇虚掩的、糊着厚厚棉纸的木门缝隙里,透出的灯光昭示着这里尚有人烟。
玄微精神一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最后一段斜坡,踉跄着扑到观门前。他腾出一只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嘶哑地喊道:“开门!快开门!冻死道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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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清脆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女声:“来了来了!催命似的!这么大风雪,师父您又跑哪儿…”声音戛然而止。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青色棉布道袍、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探出头来,正是玄微的五弟子赤霞。她圆圆的脸蛋被观内的炉火映得红扑扑的,此刻却因门外的严寒和眼前师父的狼狈而瞬间冻住。
门外站着的,哪里还是她那个平日里虽然邋遢但还算有点仙风道骨模样的师父?分明是一个移动的雪人!花白的头、眉毛、胡子全被冰霜覆盖,凝结成一绺绺,旧道袍更是湿透板结,沉甸甸地往下坠,边缘都结了冰壳。更让赤霞瞪圆了眼睛的是,师父怀里,竟然鼓鼓囊囊地抱着个——包袱?不,那形状,那大小,分明是个襁褓!
“师…师父?!”赤霞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您…您这抱的是啥玩意儿?!您…您不会是把山里的雪貂窝给端了吧?雪貂崽子也没这么大啊!”
玄微没空理会徒弟的震惊,抱着“火炉”就拼命往门缝里挤,嘴里呵着白气:“废话少说!冻…冻死我了!关门!快关门!炉子!火!”
赤霞被他身上的寒气逼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地让开通道。玄微像一阵裹着冰雪的旋风冲进温暖的观内,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意。他直奔正殿中央那口烧得正旺的黄泥火炉,几乎将整个后背都贴了上去,舒服得出一声长长的、带着颤抖的叹息。
“师父!您倒是说话啊!这…这到底是什么?”赤霞关紧门,插上门栓,隔绝了外面鬼哭狼嚎的风雪声,快步追到火炉边,指着师父怀里那个依旧被道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靛蓝色襁褓布料的“不明物体”,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其他几个在偏殿听到动静的弟子——稳重的大师兄凌霄、憨厚的二师兄铁岩、温婉的三师姐云苓、冷峻的四师兄烈风——也都闻声围拢过来,脸上无不带着和赤霞同款的震惊与茫然。
玄微缓过一口气,感受着炉火的热力烘烤着后背,怀里的暖意熨贴着前胸,冰火交织的酸爽让他龇牙咧嘴。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被腰带扎紧的道袍前襟,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
当那个被裹在靛蓝色粗布襁褓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婴儿完全暴露在清虚观温暖的空气和摇曳的炉火光晕下时,整个正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嘶——”
“我的天爷!”
“这…这是…娃娃?!”
“师父!您…您从哪儿捡了个孩子回来?!”
惊呼声此起彼伏,差点掀翻了屋顶。几个弟子眼睛瞪得溜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们看看那个睡得香甜、浑然不知自己引起多大轰动的婴儿,又看看自家狼狈不堪、胡子头还在往下滴水、却一脸“捡到宝”表情的师父,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魔幻的一幕。
玄微没理会徒弟们的七嘴八舌,他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放在火炉旁一张铺了厚厚棉垫的圈椅上。脱离了老道冰冷的怀抱,接触到更温暖柔软的垫子,小家伙似乎更舒服了,小嘴无意识地吧唧了两下,一只小手又摸索着往嘴边凑,似乎在找他那根万能的大拇指。
玄微这才直起腰,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甩掉冰水,目光扫过一圈呆若木鸡的弟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吵什么吵!没见过捡娃娃?少见多怪!”他指了指襁褓,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昆仑墟古林子里捡的!暴风雪里头!睡得那叫一个香!命硬得很!比你们几个当年可有出息多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昆仑墟暴风雪里捡到个活婴儿?这简直比说师父捡了条龙回来还离谱!
大师兄凌霄最先镇定下来,他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婴儿:“师父,此事非同小可。这婴儿…来历不明,能在那种地方存活,实在诡异。您看这襁褓…”他也注意到了那靛蓝布料边缘流转的微弱毫光,绝非寻常之物。
“诡异?哼!”玄微走到一旁,拿起炉子上温着的一壶老酒,也不用杯,对着壶嘴就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体内最后一点寒意,他才满足地哈了口气,目光落回婴儿身上,变得复杂起来。“是诡异…可也是条命!难道让道爷我眼睁睁看着这小东西在雪地里冻成冰坨子?”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再说了…这小东西身上,怕是有大因果。”
他放下酒壶,走到圈椅旁,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开婴儿胸前一点襁褓。那枚玄墨色的玉佩再次露出一角,温润的光华在炉火的映衬下,安静地流淌着。那股苍茫古朴的气息虽然收敛,却依旧让靠近的凌霄心头微微一悸。
“看见没?”玄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凭这个…这娃娃,就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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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枚奇特的玉佩上,殿内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婴儿细微的呼吸声。疑惑、震惊、好奇、担忧…种种情绪在每个人眼中交织。
就在这时,圈椅上的小家伙似乎被炉火烤得有些热了,也可能是被几道灼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小身子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呃”
又是一声响亮无比的奶嗝,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殿内凝重的寂静。声音清脆,余韵悠长。
噗嗤!
一直紧绷着脸的赤霞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其他几个弟子也绷不住了,脸上纷纷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连素来冷峻的四师兄烈风,嘴角都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玄微老道低头看着襁褓里这个打完嗝儿、又咂巴着嘴继续寻摸手指的小东西,脸上那点凝重也彻底化开,只剩下哭笑不得的无奈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他伸出手指,用布满老茧却异常小心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婴儿红润温热的脸颊。
那温软的触感,像一道细微却清晰的电流,瞬间熨平了他一路跋涉的疲惫和风雪带来的戾气。
“行吧,”玄微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认命,又像是对着这懵懂小生命许下的承诺,“甭管你是哪路神仙还是哪家丢的麻烦精,以后啊…就跟着道爷我,在这清虚观里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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