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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人虽有钥匙还是敲了门,阮令齐隔着门警惕地问:“谁?”
&esp;&esp;“是我们。”苏林瑾隔着门说。
&esp;&esp;“太好了,我今天做了花生糖,给你尝……”阮令齐一边开门一边说,在看到苏林瑾身后的姜老爷子之后,啪一声重新把门关上,“苏,苏同志,那是谁?”
&esp;&esp;“是我爷爷。之前跟你说过,帮我们找专家的人是我爷爷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说,“你先让我们进去再说。”
&esp;&esp;半天后,门终于开了。
&esp;&esp;阮令齐远远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瞥着门口,像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
&esp;&esp;苏林瑾见状,把他带进厨房分散他的注意力。
&esp;&esp;姜老爷子没想到这人的情况这样糟糕,皱着眉问姜望:“他这种情况,能跟专家正常说话吗?”
&esp;&esp;“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之前更糟。”姜望看了眼厨房门口,“只要瑾瑾在现场,他情绪状态就还稳定,能正常交流。”
&esp;&esp;说话间,苏林瑾带着阮令齐出来了。
&esp;&esp;后者还是怯怯的,躲在她身后不敢用正眼看姜老爷子。
&esp;&esp;苏林瑾像对双胞胎那样柔声说:“我们说好了不是么?这才见爷爷,后面还有专家,难道专家来了,你也不说?这几件东西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
&esp;&esp;“可是……我害怕。”
&esp;&esp;“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都是人,两只眼睛一张嘴,你把他们想成青菜胡萝卜土豆就行了。”
&esp;&esp;“好,我试试。青菜,青菜,青菜,嗯,我不紧张了。”
&esp;&esp;被想象成青菜胡萝卜土豆的姜老爷子默了默:“……阮同志,那几件东西确定还在白莲胡同的四合院里?”
&esp;&esp;“只要你们没有把房子扒了,那就还在。”阮令齐目光看着别处,笃定地说。
&esp;&esp;“爷爷,你是不是怕光凭说那两件东西在我们家,专家不愿意来?”
&esp;&esp;老人点头:“是这个理儿,没看到东西怎么信呢?”
&esp;&esp;“如果一定要看到实物,阮令齐,之前我们答应你的事还是作数,今天我们长辈也在场,做个见证。”
&esp;&esp;后面一句话,是对阮令齐说的。
&esp;&esp;阮令齐低头敛眉:“我信你。”
&esp;&esp;姜老爷子看着他明明四十多岁的人了,行事说话却像孩子一般,心知他过去受了不少苦,耐心问道:“你把姜永垚跟你说过的话,答应你做的事,一一说来给我听。”
&esp;&esp;苏林瑾依然柔声鼓励:“爷爷就跟包青天一样,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他听。”
&esp;&esp;阮令齐信任地朝她点了点头,不敢看姜老爷子,转过去面对墙壁,把之前给他们讲过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
&esp;&esp;这一次他口齿清晰,叙述得更详细,很多细节姜望和苏林瑾也是第一次听说。
&esp;&esp;姜老爷子听得心口疼:“你说,你在爱国食品厂的收入,要交给姜永垚三成?”
&esp;&esp;“对,姜同志说这工作是他拿了东西去换的,花了钱,这些钱要慢慢从我工资里扣,跟旧社会的时候花银子买官一个道理。”
&esp;&esp;姜老爷子一听就知道这中间是什么把戏。
&esp;&esp;这食品厂多半跟他们电子厂有什么业务上的合作,他作为书记略微倾斜一些条件就够食品厂省下不少成本,塞个把人进去,不过是利益交换。
&esp;&esp;一般的工厂临时工每月工资也就二十多块,姜永垚这么一来,实则阮令齐每月只能拿到十几块,要不是食品厂总有报废的食品原料分给员工,他和生病的老母吃饱都成问题。
&esp;&esp;就算转正,一级工资也就三十多块,远远不够给他老母攒钱看病。
&esp;&esp;这个不孝子就缺这几块钱?!
&esp;&esp;这可是人家用来续命的钱!
&esp;&esp;苏林瑾见老人脸色不对,推了推姜望:“你给爷爷顺顺气。”
&esp;&esp;看着老人的背,姜望陌生又笨拙地伸手出来,回想苏林瑾做过的动作,在他背上轻轻推起来。
&esp;&esp;姜老爷子疲惫摆手:“我没事。”又问阮令齐,“那令慈去世前,你急用钱的时候找过他吗?”
&esp;&esp;阮令齐闻言顿时嚎啕大哭,四十多岁的人哭得像孩子一样:“找,找过,我旷工……找到白莲胡同,他说,他说没有钱给我。”
&esp;&esp;原来他找来过白莲胡同!
&esp;&esp;姜老爷子铁青着脸:“这畜生不是答应了你么?你有契约在手上,他不认?”
&esp;&esp;“他说得等他拿到院子,否则我告诉了他位置在哪里又有什么用。一天见不着东西,他就一天不会给我钱。”
&esp;&esp;“他这是等着我死,好翻那房子呐!”姜老爷子伸手在桌上重重拍落,桌上装着花生糖的碟子跳了跳,发出连串的哐当声。
&esp;&esp;这笔买卖姜永垚稳赚不赔。
&esp;&esp;每月从阮令齐头上刮一层,等拿到东西了才拿去换钱,稳赚不赔。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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