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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锦衾双渡授画眉妖策 烛泪半枯惊破镜魇图（第12页）

“那……到时候再说吧……”

他放弃了。

他没有能力去阻止，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他只能选择逃避，选择把决定权交出去。

把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母亲，连同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抱着他的女人，和那个他从未见过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男人——杨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叶凡在田文皓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冰冷的微笑。

成了。

她轻轻拍了拍田文皓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然后，她抬起头，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纯洁得像是一片雪花。

田文皓的身子僵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只见叶凡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俏皮而又天真的笑容，那笑容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刚才那些污言秽语都只是田文皓一个人的幻觉。

“哎呀，你当真啦？”

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田文皓的鼻子，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傻瓜！”

田文皓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巨大的信息反转。

“开……玩笑？”

“对呀，”叶凡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她从床上坐起来，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进田文皓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看你那么紧张，逗你玩玩嘛。我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怀孕呢？杨帆虽然……虽然这几天一直内射，但我都在侵权去内，安全得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沈阿姨什么的……那更是胡说八道啦！我怎么会把阿姨牵扯进来呢，你想太多啦！”

她的声音那么无辜，那么理直气壮，仿佛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田文皓呆滞的眼神，在听到“开玩笑”这三个字后，慢慢地，恢复了一丝神采。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原来……是开玩笑的……

原来一切都只是……玩笑……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了这根救命的稻草，哪怕他心里很清楚，这根稻草脆弱不堪，甚至根本就是虚假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能让他从刚才那地狱般的幻想中暂时解脱出来，哪怕只有一秒钟，他也愿意相信。

“真的？”他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真的啦！”叶凡把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撒娇道，“好啦好啦，不闹了，我好困哦，快睡觉吧。”

“嗯……好……”

田文皓应了一声，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

他伸出手，再次将叶凡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疲惫。

而在他怀中，叶凡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清明的光，哪里有半分睡意。

……………………

接下来的1个星期，对于杨帆来说，过得既充实又枯燥。

炎炎夏日，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驾校训练场里的空气都仿佛是扭曲的。

杨帆每天顶着烈日，坐在那辆破旧的桑塔纳里，感觉自己像是一块即将被烤熟的五花肉。

车里的空调聊胜于无，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热浪。座椅的皮面被晒得烫，每次坐上去，都有一种屁股要被烙上印的错觉。

而比这天气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副驾驶上那位嗓门洪亮、脾气暴躁的教练。

“打死！打死！方向盘往死里打！你没吃饭啊？”

“看镜！看镜！我让你看镜！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还是有字啊？”

“踩离合！踩离合！你他妈踩的是油门！你想带我起飞啊？！”

教练的唾沫星子，伴随着浓重的烟草味，像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喷了杨帆一脸。

原本杨帆还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驾校这种地方，会像青春偶像剧里演的那样，能邂逅几个清纯可爱、一起练车的小姐姐，上演一出夏日限定的浪漫情缘。

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放眼望去，整个训练场，除了几个晒得黢黑、身材臃肿的大妈，剩下的，全都是和他一样，被折磨得生无可恋的抠脚大汉。

大家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唯一的交流就是互相递根烟，然后唉声叹气地抱怨教练有多么不是人。

小心谨慎地控制着离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s弯和倒车入库之间反复挣扎……杨帆觉得，这种充满了汗臭、烟味和谩骂声的场景，恐怕连最不挑剔的电视剧导演，都不会选择用它来描绘爱情的美好。

不过，虽然练车的过程苦不堪言，但每天结束后，还是有些值得期待的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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