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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此生不见（第2页）

&esp;&esp;“俺的命，真苦！”马秀英哭泣着说道。

&esp;&esp;“不是你的命苦，是这世界太残酷！”朱五幽幽道，“你也只能，身不由己！”

&esp;&esp;马秀英没说话，发出悲痛的哭声。

&esp;&esp;当初，在小五第一次要杀朱重八的时候，她可以陪着他死，可是现在却不行。

&esp;&esp;不是她失去了勇气，而是她身边有了两个牵挂。自己一生，已经一如所有，不能再让两个孩子，没爹没娘。

&esp;&esp;这哭声让朱五心酸，也对自己有着深深的鄙夷。

&esp;&esp;其实，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如此，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往往没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反而都会很平静。

&esp;&esp;人，争不过的时候，就认命了。

&esp;&esp;“我会”朱五沉思一下，“给他留个全尸，不让孩子们看到他模糊的尸首！”

&esp;&esp;“小五！”

&esp;&esp;话音落下，马秀英突然疯了一样，冲着朱五拼命的厮打起来。

&esp;&esp;巴掌拳头雨点一样落在朱五的头脸上，他躲都没躲。但是身上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esp;&esp;瞬间，朱五捏住了她的双手。

&esp;&esp;他们之间靠的是如此的近，乃至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esp;&esp;一股火，瞬间在朱五的心里燃起，涌入他的眼球。

&esp;&esp;“放开！”马秀英冷冷道。

&esp;&esp;朱五没动。

&esp;&esp;“放开！”马秀英挣扎。

&esp;&esp;可是她一动，却让朱五内心的火焰高涨起来。

&esp;&esp;“放开！”马秀英的声音，带着丝丝祈求。

&esp;&esp;朱五，还是没动。

&esp;&esp;但，缓缓的开口，“进屋之后，你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esp;&esp;马秀英没说话，她不敢去看朱五的眼睛，心里只有害怕。

&esp;&esp;此刻，朱五的眼神，像是狼。

&esp;&esp;马秀英低头，发丝遮盖住面容。

&esp;&esp;“当初，在地道口，如果我让你和你我走，你会吗？”

&esp;&esp;“当初，你救我，真的是过意不去吗？”

&esp;&esp;“你心里，朱重八真的那么重要吗？”

&esp;&esp;朱五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对方都没有回答。

&esp;&esp;只有他自己，抓着马秀英的手腕，看着对方青丝之后的脸，自说自话。

&esp;&esp;“你不会和我走！”

&esp;&esp;“你救我，除了良心不安之外，肯定有别的东西！”

&esp;&esp;“你知道郭子兴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是没恨过朱重八，而是你失去了一切，你不敢再去恨他，对不对？”

&esp;&esp;这时，马秀英抬头，目光中露出朱五从未见过的清冷。

&esp;&esp;“当初救你，不是因为良心，而是你小五那时，还是个人。”

&esp;&esp;“而你现在，有些不是人！”

&esp;&esp;“你抓着俺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陛下对俺这个妇人，有啥非分之想？”

&esp;&esp;“呵！”马秀英轻笑，“呸！”

&esp;&esp;她一呸，熄灭了朱五心里那股无名的火。

&esp;&esp;放开她，朱五再次坐下。

&esp;&esp;“我发现，你更加刚强了！”朱五小声道，“我以为你会寻死觅活的！”

&esp;&esp;“为母则刚！俺现在有儿子，死不起！只能活着！“

&esp;&esp;朱五忽然站起身，看着她，“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为了你的儿子，你好好活着！”

&esp;&esp;“俺一定好好活，一定把他们教导成人！”马秀英露出凄凉的笑容，“放心，小五，俺不会给他们灌输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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