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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奢望高攀国公爷,不过是想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不拘做个洒扫丫鬟,亦或是灶头厨娘,只要能在麒麟苑苟活,奴婢便知足了。”
麒麟苑,是宁国公的住所。
林妩的话,无疑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宁夫人。
她方才当真以为这丫鬟心思如此之大,竟敢媚主,差点气晕过去。
但她也不会因此轻饶了林妩。
“好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便是做个洒扫丫鬟,怎能轮到你?”
“若是人人都效仿你,国公爷的院子,岂不是乱了?”
林妩抖了两抖,望着宁国公,未语泪先流。
娇嫩的双唇,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只是颤了颤,一言不。
可那一抹粉色,犹如梅花点缀在寒风中,也点进了人的心里,令人心生怜惜。
“你可知,我的院子,不是轻易进得?”
宁国公沉声问。
林妩低头,露出一段明晃晃的雪颈。
“奴婢明白。”
宁国公面色一冷,哼了一声。
“既是如此,拖出去。”
“打二十仗棍!”
这一声暴喝,将其他蠢动了心思的人,都按死了。
二十仗棍,这不得将人打烂了?
国公爷果然还是国公爷。
南蛮子、北鞑子听了名字就闻风丧胆的男人,岂容一个小小丫鬟宵想?
林妩顷刻被拖了下去。
在被拖往院子的路上,一双皂靴大步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一丝停留。
宁国公,走了。
宁司寒有心挣扎要救人,但他怎抵得过宁国公身边的侍从?
他也被几个威猛侍从押着走了。
如无意外,应当是送去刑房加餐了。
至于宁夫人,有些松了气,又有些幸灾乐祸,瞥了一眼被拖走的林妩,嫌弃地说:
“自己寻死的丫头,真可笑。”
“杖刑凶残,我可看不了那污糟吓人的场面。”
“回天香居吧。”
能站起来的人走得一干二净,站不起来的沈月柔又躺到床上昏死过去了。
行刑现场,唯余一个负责行刑的小厮,一个按住林妩的婆娘,和一个国公爷的侍从。
侍从吩咐了几句,小厮便心领神会。
棍子高高地举起,又轻轻地放下。
棍棍到肉,啪啪啪的声音响彻院子,听起来令人恐惧。
有几个丫头路过院门外,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忙不迭跑了。
“松涛苑的五儿,这下怕是死定咯。”
大家纷纷这样说。
鸣翠哭得要死要活,跑去托她爹,求他帮帮忙,不论如何给林妩裹一块好些的席子,出了府莫往乱葬岗上扔,好歹寻个人给她置办一副薄棺材,好好地埋了。
然而,人打完了,裹了锦被,却没有送出府。
而是被几个小厮抬着,送进麒麟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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