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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池慕程推开家门时，客厅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桑玖，开灯。”

无人应答。

他愣了一下，随即皱眉，自己伸手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林桑玖已经走了。

他扯松领带，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走进厨房。

冰箱里空空荡荡，没有林阿姨常备的养胃汤，也没有林桑玖偶尔给他留的夜宵。

他拿出手机，想叫外卖，却又放下。

以前这种时候，只要他说一句“饿了”，林桑玖就会默默去厨房，十分钟后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

现在，没人会做了。

“慕程！”

季音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她抱着一堆购物袋冲下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你看我新买的包！限量款，最后一个！”

池慕程扫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季音音不满他的反应，撅着嘴凑过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这可是我排了三小时队才买到的！”

“你喜欢就好。”他语气平静。

季音音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下周有个拍卖会，我看中一条项链，你陪我去嘛！”

池慕程捏了捏眉心：“下周我有并购案要谈。”

“又是工作！”季音音跺脚，“你都多久没陪我了？上次说好去度假，结果临时放我鸽子，这次又这样！”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池慕程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忽然想起，以前林桑玖从来不会这样。

他忙的时候，她只会安静地帮他整理文件，或者放一杯温热的牛奶在他桌边，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她甚至不会打扰他。

“慕程！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季音音拽他的袖子。

池慕程回神，压下心底的烦躁：“项链我让人拍下来送你，拍卖会我就不去了。”

季音音这才满意，凑上来亲了他一口：“你最好了！”

她转身哼着歌上楼，留下池慕程一个人坐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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