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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暴雨抽打着海城最高档别墅区的雕花铁门，封泽琛的皮鞋踩过满地银杏叶，鞋尖溅起泥点。

他抬手按响门铃的瞬间，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这是他第三次来这座空别墅，距离姜栀言消失已经过去了七十二小时。

“封总，整栋楼都搜过了。”助理垂首站在身后，声音里带着忐忑，“只在主卧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深棕色胡桃木抽屉被缓缓拉开，一份烫金封面的离婚协议书静静躺在里面，旁边是张皱巴巴的医院单据。

封泽琛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去拿单据的指尖竟在发抖。

引产记录上的日期刺得他眼眶发疼，落款处“姜栀言”的签名力透纸背，像一道深深的伤口。

“砰！”抽屉被他猛地推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封泽琛转身走向车库，黑色西装在身后扬起凌厉的弧度。

引擎声轰鸣中，他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怒：“我给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

私立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让封泽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掐住医生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颈：“说，她在哪里做的手术？”

医生脸色惨白，颤抖着开口：“封总，当时姜小姐她……坚持要做引产，而且有您的亲笔签名，我们不敢拒绝……”

“孩子呢？”封泽琛的声音像淬了冰，眼神里满是杀意。

“七个月大的胎儿……已经处理了……”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泽琛狠狠甩在地上。

封泽琛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雨夜，花园里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银杏树下，转身时发丝上沾着一片金黄的叶子。

他记得自己当时心跳如鼓，以为这就是命运的邂逅。

可后来在泳池边，当姜心遥笑着说"那个拉小提琴的是我"时，他没有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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