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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翅苏都闷闷不乐地回答。
爬在牛头旃檀身上的三团毛球彼此攀谈。他们是良那三兄弟,和九翅苏都认识了一百多年。交(饱)情(受)深(欺)厚(凌)。
“大姐头刚才是不是在……”
“对对对,就是在……”
“我觉得她是在……”
“所有人随我走,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说着他又看向朝鲜的乡妖野神。
“仗打完了,我家提督亲自给朝鲜国主上书,给你们铸金身,建庙宇。”
金岩蛙哈哈大笑。
“天朝上国的将军说话,我等自然是信得过。”
“信得过就往前冲,别给我出工不出力。”
李阎一拉马缰,带领众人往大同江而去。
“你就真这么去了。”
余束驾马与李阎并排。她就像只幽灵,默默看着李阎花尽心思苦苦运筹,却没有丝毫作为。
“你不像是这么蠢的人。”
“怎么说?”
李阎回答。
“这次的阎浮事件对你来说非常艰难,但是奖励也是格外丰厚。如果你现在报信说倭寇援军将至,李如松拨马回营,放跑了小西行长,再想杀他可就难了。如今小西行长在大同江危如累卵,这是最好的机会,趁您现在手里的势力不差,压下这个消息,挑拨李如松和小西行长死斗,你浑水摸鱼。”
余束像一个教唆凡人的魔女,在李阎身边呢喃。
她没有提及,李阎如果拖延不报,延误战机,很可能导致李如松身陷重围,甚至整次壬辰战争的失败!
不过,她觉得李阎是不在乎这些事的,也没有在乎的理由。
这里的李如松和大明,跟李阎的那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世界与他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两片相似却不同的树叶,这些人的生死危亡,甚至所谓大明的国运,和李阎的世界没有关系。
余束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并非丧心病狂之徒,但是做事干净利落,敢下手,能决断,懂取舍。这一点,红鬼比他差的太多。
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可李阎摇了摇头:“不值得。”
“妇人之仁。”
余束冷笑。
“你说是就是咯。”
李阎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能在初入时毫不犹豫地杀死可能影响自己前途的百户,却不愿意听从余束的话。这和什么大明兴亡无关,在这个问题上,他认同余束。
他只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一个人能不能看清局势,分析利弊,这是能力问题;可选择破局的方式是拳头还是脑子,这是性格问题。
世上自作聪明的死人和鲁莽行事的死人哪个多,还真说不好。
毕竟,人有千算,天只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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