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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5叶凌儿与修洛篇 过去篇下（第6页）

“尤其是她的家人……可全都是这个下场。”少年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啊……”

“别说了！”叶凌儿突然崩溃般地大吼道，如同溺水获救的人儿再一次被按倒在潮汐里面一般因挣扎而崩溃。

无助的少女被人掐断了最后一根希望的稻草，跪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手中紧紧攥着胸前的衣物。

“看到了吗？跟她啊，玩玩就行了，别真当真了。我们一族的公子哥们都这样想，结果这妮子性格还挺烈。”少年的语气半是嘲讽半是戏谑。

夜无忧回想起自己刚来忘忧城的那段时间，那时的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地无助与绝望。

不过好在夜无忧有新结交的朋友，有自己赖以谋生的一技之长。可是凌儿她现在……只有自己了啊。

想到这儿的站到那少年和叶凌儿的直线中间，将少女保护在身后。

“叶凌儿再怎么说也是神族名正言顺的公主，就算她真的有问题，也不是你们能随便评头论足的吧。”

夜无忧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们一瞬间哑口无言。

在注意到身后的人儿已经不再哭泣之后，夜无忧才整理了下思绪继续说：“而且，谁说凌儿没有家人了？我，就是她的家人！”

这番爆炸性的发言更是让包括叶凌儿在内的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少年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露出了一个“叫不醒装睡的人”的悲哀表情，招呼着自己的小弟离开了茶馆。

“没事吧？”夜无忧转过身扶起身后的少女。

叶凌儿摇了摇头，只是在缓缓抬起头后，眼中少了几分无助，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爱慕和占有欲。

吴醉斋拍了拍夜无忧的肩膀。“带她回去吧。”他这么说道，冲夜无忧竖了个大拇指。“很帅啊，小子。”

夜无忧冲吴醉斋无奈地笑了笑，再转头对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女说道：“今天就先回去吧。”在得到少女点头的许可后，夜无忧一边轻声说着“得罪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轻到令人瞠目结舌的身体。

——如同一块里面几乎要全部碎掉的玻璃。

“你说你是我的家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把少女拖回房间的床上后，坐起身的叶凌儿拽着少年的袖口，神色看起来似乎有点犯迷糊。

她大概是累了吧，夜无忧这么想到。

是自己的恻隐之心作祟所以我才那样维护她吗？

可是为什么这么想的话我会觉得这么难受……如果仅仅是一时的同情心也太荒谬了……夜无忧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凌儿确实是有着倾慕的成分在里面。

但是他也不敢轻易的答应或者承诺什么，现在的他撑不起誓言的那份重量。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要尽可能让凌儿的胸腔内多一点希望与爱的份额，他希望凌儿能尽可能更加轻松地活下去。

“我确实是真心的想要帮助凌儿你。”夜无忧低头对视着少女的脸庞。

“如果你觉得冒犯到了你，我也可以用‘朋友’这样的其他称呼，只是我当时只能这么说。”

洛洛你真的好狡猾啊……叶凌儿哪会察觉不到心上人话里面刻意的迂回，尤其少年的眼神和身体明明都很难掩藏自己的情感与想法。

“没关系，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女摇摇头。

“那就好……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少年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问了句少女一直有意在回避的话题。

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这段时间中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什么。

叶凌儿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伸出的手指不断触碰着少年掌心的温度。

“再陪我走段路吧。”少女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相遇时满溢而出的喜悦，也没有离别时的感伤。只是想和你再度过一段二人时光，仅此而已。

叶凌儿并没有让夜无忧走太远。

红尘客栈旁有个沿着山的石阶，而顺着走上去则是新建不久的公园。

在这里玩耍的，只有天真懵懂的孩子和垂暮之年的老者。

时候很巧，正是红日将落，往天幕洒下最后一抹金色的时候。

叶凌儿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并不壮阔也无波澜的落日余晖。

夜无忧就站在少女的身旁，他看着少女的眼眶微微泛红，又撇过头不去看她。

“能和你这样肩并肩看着夕阳，是我这一生中最轻松和最快乐的时刻。”少女的语气相比之前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我完全可以一直待在烂泥里的，说实话，我在离开神族之前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种人生重新来过的感觉……这都是怪你啊，洛洛。”

夜无忧侧过头望着身边人的脸庞，少女的眼角处涌出几滴因喜悦而产生的泪水。

“以后还有机会的。”夜无忧接过少女的话，视线夜随之眺望远方。

他不知道少女有没有感觉到更轻松一些，但是他对于少女却不知何时起多了一分私人的希冀——希望她能走得更远，连带着自己那一份一起。

“我们可以有无数个‘以后’，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一个答复，你明明是最明白的。”叶凌儿转过身，一脸严肃地抓住少年的双肩：“我爱你，洛洛。这句表白属于过去的‘夜无忧’，也同样献给现在的‘修洛’。这并不只是出于一时的喜欢，而是我想和洛洛你一起走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少女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而这也让夜无忧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如何表达。

“凌儿……”少年戳了戳她的额头。

“不管是‘夜无忧’还是‘修洛’，他都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披着那个外皮的酒囊饭袋而已。”

叶凌儿看着夜无忧刻意回避她的眼神，脸上写满了不舍和失落，最后又化为了几分浅浅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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