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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白宸嘶声喊道,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崔璃和燕无霜也挣扎着起身,脸上沾满烟灰,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悲恸。
钟离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看向扑过来的白宸,喉咙里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他枯树皮般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他断臂处的鲜血汩汩涌出,迅染红了身下的灰烬。
“嗬…嗬…”他喉咙滚动着,目光艰难地移向自己那截焦黑的断臂,又看向白宸,最后,极其缓慢地、用尽最后力气,将那只尚算完好的、沾满血污的左手,颤抖着抬起,指向帐外某个方向——那是城中工坊的方向。
随即,他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抬起的左手无力地垂落,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位沉默了一辈子、守护了无数秘密的前朝影卫统领,以最惨烈的方式,完成了最后的守护。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火焰燃烧帐篷残骸的噼啪声和周厉重伤后出的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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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跪在钟离血肉模糊的遗体旁,右手传来的剧痛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心脏被撕裂般的冰冷。他看着钟离指向工坊方向的断臂,看着满地狼藉的兵器碎片——那些崩口的刀、卷刃的剑,在刚才的短兵相接中,面对周厉的玄铁重甲,如同朽木!
一股冰冷的怒焰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兵器!他们需要更锋锐、更坚韧的兵器!否则,纵有奇谋,纵有死士,在这血肉磨盘般的战场上,也只是用命去填!
“收拾战场!带上周厉!回城!”白宸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斩断悲伤的沉重决绝。他最后看了一眼钟离安详的遗容,目光落在自己崩口的佩刀上,那扭曲的刀身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传令工坊!所有铁匠!即刻待命!”他猛地站起身,竹青的袍袖在火光和寒风中猎猎作响,染血的刀尖指向瓮城方向,“朕要…重锻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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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城深处,紧邻着残破城墙根下,一座由巨大青石垒砌、终日被烟火熏燎得漆黑的工坊,此刻成了新的风暴中心。浓烈的焦煤味、铁锈味、汗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灼热而粗粝的气息,冲散了初春凌晨的寒意。
工坊内炉火熊熊,十几座半人高的炼铁炉如同愤怒的巨兽,吞吐着赤红的火舌和滚滚黑烟。粗大的牛皮风箱被赤膊的汉子们疯狂拉扯着,出沉闷而规律的“呼哧”声,将滚烫的气流源源不断送入炉膛。铁水在坩埚中翻滚,出“咕嘟咕嘟”的沸腾声,映照着匠人们汗流浃背、神情专注又焦虑的脸庞。
地上散乱地堆放着从昨夜战场上紧急收集回来的破损兵器——卷刃的横刀、崩口的矛头、断裂的箭簇,如同战败者的残骸。更触目惊心的是几副从阵亡将士身上卸下的、被叛军重甲劈开或刺穿的皮甲和薄铁甲片,上面还残留着暗褐的血迹。
白宸站在工坊中央,右手小指依旧被木板固定,刺骨的疼痛被工坊内灼热的气浪和心中更炽烈的火焰暂时压制。他竹青的袍角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煤灰和油污,脸色在跳动的炉火映照下显得异常冷峻。他手中握着那柄崩了口、刀身扭曲的佩刀,指尖抚过冰冷的豁口,感受着那份令人心悸的脆弱。
“陛下,”一名满脸烟火色、胳膊粗壮如铁墩的老铁匠,捧着一把刚刚从炉中取出、通体赤红、形状扭曲的铁条胚子,声音带着疲惫与无奈,“不是小的们不尽心!炉火已是极旺,用的是上好的石炭,反复锻打足有千次!可…可出来的刃口,遇敌重甲,依旧…依旧易崩易卷啊!”他指着旁边一堆锻打好的刀胚,刃口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但白宸知道,这些寒光在真正的玄铁重甲面前,不堪一击。
崔璃沉默地站在一旁阴影里,玄色襦裙让她几乎与工坊的黑暗融为一体。她缠着绷带的左手垂在身侧,冷冽的目光扫过那些锻打的刀胚,又落在地上那些被劈开的甲片,眉头紧锁。墨家机关术精于机巧,对这种最基础的百炼锻钢之法,并非所长。
谢明远坐在角落一张破旧的条凳上,膝上摊着那副油亮的桃木算盘,算珠随着他指尖的拨动出细碎的声响,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他脸色苍白,不时压抑地咳嗽几声,青衫的肘部磨白处沾了些煤灰。听到老铁匠的话,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古法百炼,千锤成钢,已是极致。然叛军重甲,乃西域寒铁所铸,其质密而坚,非寻常钢刃可破。除非…寻得传说中的玄铁,或…改进淬火之法。”他说着,左手习惯性地撕扯着衣摆一根被火星燎焦的线头。
“改进淬火?”白宸的目光锐利起来。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现代金属热处理中关于淬火介质、冷却度与钢材性能关系的模糊概念。盐水淬火?似乎能增加硬度,但易脆?分层淬炼?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混合着熟悉的豆豉味,顽强地穿透了工坊内浓烈的焦煤气息。朱嬷嬷矮胖的身影费力地挤过忙碌的匠人,端着个巨大的红漆食盒走了进来。她脸上沾着灶灰,围裙上浓重的豆豉味此刻混合着食物的热气,竟带来一丝奇异的抚慰感。
“陛下!娘娘!谢先生!还有各位师傅!”朱嬷嬷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殷切,脸上堆着疲惫的笑,“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宿,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老奴熬了稠稠的粟米粥,蒸了肉馒头,还有新腌的咸菜疙瘩,好歹垫垫肚子!”她打开食盒,浓郁的米香、面香和咸菜特有的酸咸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手脚麻利地给白宸、崔璃、谢明远盛上热粥,又将一摞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和一碟油亮的咸菜疙瘩放在旁边的石台上,招呼着匠人们轮流过来取用。匠人们感激地围拢过来,狼吞虎咽,工坊内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白宸没有拒绝。他接过粗陶大碗,里面是熬得浓稠滚烫的粟米粥。舌尖本能地微微一动,瞬间捕捉到粟米的甘香和一丝极淡的、被掩盖的药材气息——当归?补气活血。他拿起一个馒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粥碗里——几条细小的鱼刺混杂在浓稠的米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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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的强迫症,他放下馒头,拿起筷子,极其精准地将碗里的鱼刺一根根挑拣出来。他的动作稳定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细长的鱼刺被他在粗糙的石台边缘,一根根排列成一个极其规整的九宫格阵型——正是《九章算术》中最基础的方阵。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冰冷的鱼刺上,脑海中却翻腾着关于淬火的念头。水温、浓度、冷却度…如何控制?如何平衡硬度与韧性?没有温度计,没有精确的计量工具…只有经验,无数次失败的经验!
他猛地抬眼,目光如炬,扫视着工坊:“淬火之水,只用清水?”
老铁匠正捧着粥碗大口喝着,闻言一愣,抹了把嘴上的粥渍:“回陛下,历来都是山泉水,最是清冽…”
“不够!”白宸的声音斩钉截铁,“取盐来!最粗的海盐!化水!要浓!”
匠人们面面相觑,盐?盐水淬火?闻所未闻!但无人敢质疑。很快,几大桶清澈的山泉水被抬了过来,大块灰白色、带着海腥气的粗海盐被“哗啦啦”倒入水中,匠人们用粗木棒奋力搅动,盐水翻腾起浑浊的泡沫。
“试!”白宸指向炉火旁一个刚锻打成型、通体赤红的刀胚。
一名年轻铁匠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长柄铁钳夹起那滚烫的刀胚,小心翼翼地浸入一桶新化的浓盐水中!
嗤——!!!
一阵比寻常淬火猛烈数倍的白汽猛地蒸腾而起!伴随着极其刺耳的、如同热油煎炸般的“噼啪”爆响!盐水剧烈地翻滚沸腾起来!
刀胚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由赤红转为暗红、青灰…最后彻底变成冰冷的黑色!
年轻铁匠将冷却的刀胚夹出。众人围拢上去。只见刀身通体乌黑,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鱼鳞般的白色盐霜结晶。
老铁匠拿起一把铁锤,小心翼翼地敲击刀身。
铛!
声音沉闷,远不如寻常淬火后的清越。
“这…怕是淬过头,脆了…”老铁匠脸上露出失望,用锤头稍加力敲击刀背。
咔嚓!
一声脆响!那乌黑的刀身竟应声而断!断口处呈现出粗糙的晶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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