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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卡槽边缘被撞裂开一道细缝!
飞梭本身也出一声哀鸣,歪斜着停了下来,纬线凌乱地缠绕在梭身上。
鲜血顺着崔璃苍白的手腕蜿蜒流下,一滴,两滴……落在她脚下一匹刚刚铺上机架、准备试织的素白纱料上。
纯白如雪的素纱,瞬间被染上几点刺目的猩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又似天幕中猝然划过的血痕。那血点迅晕开,边缘带着生命的湿润与不规则,在经纬分明的素纱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坊内瞬间死寂。所有的惊呼都卡在了喉咙里。老木匠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姑……姑娘!小老儿该死!小老儿没打磨好!该死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滴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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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璃却仿佛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素纱上那几点迅扩散的猩红血渍。肩下的旧伤在隐隐作痛,左耳青铜齿轮的空洞处仿佛有冷风吹过。鲜血滴落的位置,那晕开的形态……蜿蜒曲折,边缘带着细微的分叉,竟隐隐勾勒出……河道的轮廓?
一个极其模糊、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在她冰封般的意识深处闪过——那是她幼时在家族秘阁一本残破水经注插图上见过的、早已干涸的故渎河道图?还是……月圆之夜,她指尖无意识在沙地上划出的、连自己都未曾留意的星象轨迹?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而熟悉的豆豉味猛地冲入坊内,打破了死寂。
“哎哟我的老天爷!血!怎么又见血了!”朱嬷嬷肥胖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卷了进来,围裙上浓烈的豆豉味瞬间压过了新鲜木香和淡淡的血腥气。她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粗陶药罐,显然又是“撇了九道浮沫”的压惊安神汤。看到崔璃流血的手腕和素纱上的血迹,她惊得手一抖,药罐差点脱手,滚烫的药汁溅出几滴,烫得她龇牙咧嘴。
“快快!干净的布!药!青黛丫头!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朱嬷嬷手忙脚乱,一边尖声喊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扯下自己还算干净的围裙内衬,就要去捂崔璃的手腕。
崔璃却猛地抬手避开了!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目光依旧死死锁在素纱上那几朵刺目的血花上,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别动它!”她的声音清冷如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朱嬷嬷的手僵在半空,沾着豆豉油渍的围裙布显得尴尬而滑稽。她不明所以,胖脸上满是惊惶和委屈。
白宸已快步上前,目光同样凝重地落在染血的素纱上。那蜿蜒扩散的血迹形态……他脑中飞闪过瓮城周边的水系图。谢明远也拄着桃木义肢艰难地凑近,青衫下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撕扯线头的手指停在半空。
“嬷嬷,”白宸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取些清水来,慢些淋在血迹边缘。”
朱嬷嬷如梦初醒,连忙应声,也顾不得药罐了,随手塞给旁边一个吓傻了的织妇,自己扭着肥胖的身子,飞快地跑去舀水。
清水被小心翼翼地淋在素纱血迹的边缘。水流的浸润下,那几朵血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边缘的晕染变得更加清晰,丝丝缕缕的血线顺着素纱的经纬纹理蔓延开来,彼此勾连交错,竟逐渐形成了一幅极其诡异而清晰的图案——主干粗壮蜿蜒,支流分岔纵横,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曲折与交汇点!
这赫然是一幅水利图!
一幅远比官方图册更为详尽、标注了数条隐秘故渎与地下泉脉的瓮城周边水利脉络图!
“这……这是……”谢明远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图中一处极其隐蔽、位于孤鹜岭西麓的曲折标记,声音因震惊而扭曲,“龙……龙湫潭眼?!传说中前朝开凿、后因战乱淤塞废弃的引水渠源头?图上……图上根本没有啊!”
坊内一片死寂。只有水滴从素纱边缘滴落的声音,嗒…嗒…嗒…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崔璃的脸色比那素纱还要苍白。她看着自己鲜血绘成的“地图”,又低头看向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最后目光茫然地抬起,望向织坊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左耳青铜齿轮的空洞,仿佛在无声地旋转。月圆之夜……沙地……那些无意识的线条……难道……
白宸的目光从素纱上那幅惊世骇俗的“血地图”,缓缓移向新织机上那颗作为核心轴珠、在昏暗中依旧流转着内敛金芒的断簪龙。飞梭的破空声犹在耳畔,鲜血滴落的画面烙印在眼底。
杀伐之器化为织机金珠,权柄之争融于素纱血图。
这“朱雀织云”的第一匹素纱,竟是以血为引,以命为梭,织就了一幅江山命脉。
他缓缓伸出手指,指尖拂过素纱上那尚未干涸、带着崔璃体温的血色河脉,感受着那粘稠的、带着生命重量的触感。
“传令,”白宸的声音在死寂的织坊中响起,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沉凝,“按此图所显,疏通故渎,重引泉脉!此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崔璃失血的脸庞和手腕的伤,“妥善保存,置于新机之。自今日起,此机便名——‘朱雀’!”
“朱雀”之名,如同投入静潭的石子,在死寂的织坊里漾开圈圈涟漪。织妇们从极度的震惊中慢慢回神,目光敬畏地在那染血的素纱与新机上流转。老木匠跪在地上,忘了起身,浑浊的眼中映着素纱上蜿蜒的血河与“朱雀”机上流转的金芒。
崔璃依旧沉默。手腕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她却感觉不到。素纱上的血色河脉仿佛烙铁般烫进她的眼底,与那些月圆之夜无意识划出的凌乱线条诡异地重叠、交织。左耳青铜齿轮的空洞处,寒意更甚。她下意识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在空中划动了几下——那轨迹,竟与纱上某条细小血汊的走向隐隐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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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终于端着一盆清水挤了过来,浓烈的豆豉味再次弥漫。“姑娘!快!先把手浸水里止止血!”她肥胖的脸上满是焦急,声音都变了调。
崔璃仿佛没听见,指尖的划动停在那条血汊的尽头,一个微小的、如同星点的血斑处。她抬起眼,目光穿过纷乱的人群,投向坊外那片被城墙切割的灰蒙天空。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沉闷的、属于瓮城的压抑。
白宸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华尔街的理性告诉他,这或许是失血后的恍惚,或许是创伤应激。但穿书者的直觉却如芒在背——这血图,这月圆之夜的星象图,绝非巧合!他压下心头的惊涛,转向谢明远:“谢先生,调集人手,要疏通图中标注的龙湫潭眼故道!另,取瓮城旧志水文卷,与此图对照详勘!”
“是!”谢明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青衫下摆沾满了木屑和尘土,眼中却燃烧着病态的亢奋。他撕扯线头的手指停在半空,仿佛终于抓住了复仇地图上缺失的关键一块。他拄着义肢,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织坊。
“嬷嬷,”白宸又看向手忙脚乱的朱嬷嬷,“带崔姑娘下去,仔细包扎。用最好的药。”他的目光落在崔璃依旧茫然望着窗外的侧脸上,“这血,流得值。”
朱嬷嬷连声应着,小心翼翼地想去搀扶崔璃。崔璃却自己动了。她缓缓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由自己鲜血绘成的素纱上,然后,极其缓慢地,将受伤的左手腕浸入了朱嬷嬷端来的那盆清水中。
冰凉的水刺激着伤口,带来尖锐的痛感,也让她眼中的茫然褪去些许,重新凝结成惯常的冰封。她看着清水迅被染成淡红,看着血丝如同活物般在水中袅袅散开,又看了看那架被命名为“朱雀”的新机,最终,目光定格在核心轴孔处那颗小小的、流转着金芒的断簪龙上。
飞梭的残影,血染的素纱,龙的金芒……在她冰封的意识深处碰撞、旋转。
老木匠终于被徒弟扶了起来,他敬畏地看了一眼那染血的“朱雀”机,又看了看盆中血水,忽然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对着崔璃和那新机重重磕了个头:“神器!这是神器啊!姑娘的血……引来了龙王爷指路啊!”他粗糙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出沉闷的声响。
这带着愚昧与敬畏的呼喊,却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点燃了织坊内压抑的气氛。
“对!是龙王爷显灵!”
“朱雀神鸟引路,龙王赐水!”
“新机是神赐的!能织出福气!”
织妇们窃窃私语着,眼中最初的恐惧被一种近乎狂热的敬畏取代。她们看向崔璃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虔诚,仿佛在看一尊降世的神只,又或是献祭的羔羊。几个胆大的妇人,甚至偷偷伸出手,想去触碰那架“朱雀”机的边缘,沾沾“神气”。
崔璃从水盆中抬起手腕,任由朱嬷嬷用干净的布巾小心包裹。清水顺着她苍白的手指滴落,混着淡淡的血色。她看着那些织妇眼中狂热的敬畏,看着老木匠磕红的额头,又看了看白宸深邃难辨的目光,最后,视线落回自己已被包扎好的手腕上。
素纱上的血图,在清水浸润下,边缘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那几处关键的泉眼标记,如同凝固的血色星辰。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拂过“朱雀”机光滑的木轨,指尖最终停留在那颗龙金珠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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