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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sp;&esp;要求严格就少不了一次次地扣细节，扣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要返工。姜昭昭也和类似的导演合作过，就说现在的纪停北，也是对自己的作品极为认真的态度。

&esp;&esp;下一秒，陈淮礼发来一句。

&esp;&esp;「好累。」

&esp;&esp;像是在撒娇。

&esp;&esp;姜昭昭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收起手机，往四周看了看。

&esp;&esp;片场还是嘈杂的，场务在大声地喊人搬走器材，摄影师对着打光师说角度不对，化妆师打开化妆箱，着急地为下一场上场的演员补妆。每个人都在忙，没有谁会注意到她，也没有人能在喧嚣的环境中听到她的心跳。

&esp;&esp;陈淮礼的好累还在，她按着字母键，脑中的想法繁杂，不知道怎么就发出一句。

&esp;&esp;「那你会哭吗？」

&esp;&esp;单独发这句话显得有些过分不知轻重了，姜昭昭在后面补充，弥补她写出这句话的原本意思。

&esp;&esp;「我的意思是，我在累到崩溃时常常会哭，用大哭一场来发泄压力，虽然哭完之后还要面对，但是心情会好许多。」

&esp;&esp;「那时候稿子被退回无数遍，无论怎么修改都只会迎来一句，‘你到底会不会写剧本？’」

&esp;&esp;「那一刻想刀人的心藏也藏不住。」

&esp;&esp;拉拉杂杂的写了许多，姜昭昭的话题越扯越远，真是有一种三流文字工作者的特性，永远抓不住重点。于是她赶紧生硬地找到自己的中心思想。

&esp;&esp;「我是想说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sp;&esp;姜昭昭很能理解，在这个圈子中工作的人为什么会累，他们都背负太大的压力。你的作品会被放到荧幕上，放大被观众所审阅，所批评。不是所有的观众都善良大度，有尖酸刻薄的，生活中不如意的，他们将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发泄在演艺圈中的人上，指手画脚地批评这些人不配出现在公众视野。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做得很好了？」

&esp;&esp;「因为我对你有盲目的信赖。」

&esp;&esp;陈淮礼仰起头，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淡蓝色的烟雾中，遮住他浅浅上扬的眼角。

&esp;&esp;他想见到她，单薄的文字不能承载起他越来越重的渴念。

&esp;&esp;或者，能听一听声音也是好的。

&esp;&esp;他太想念她了。

&esp;&esp;「你愿不愿意，来看我拍戏？」

&esp;&esp;姜昭昭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自然是愿意的。

&esp;&esp;-

&esp;&esp;姜昭昭对林西坞带有一层滤镜，尽管从未与这位大导合作过，但是他的每部片子都有看过。尤其是《贵妃醉酒》和《离城》，被她反反复复观摩过许多遍。

&esp;&esp;她到达片场外，是陈淮礼的助理接待的她。

&esp;&esp;助理看着很年轻的模样，像是大学毕业没多久，一见到姜昭昭就躬身向她伸出手，笑容有点过分的亲切，到了谦卑的程度。

&esp;&esp;“姜老师您好，我是周阳。”

&esp;&esp;她有些不适应周阳这样的态度，但也伸出手，同他相握，相分离时，姜昭昭又见到有来人。

&esp;&esp;周阳看到，讶异地喊了一声红姐。

&esp;&esp;红姐对他点点头，说道：“老板有事找你，姜老师我来接待。”

&esp;&esp;周阳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地和姜昭昭道别后，往里面赶。姜昭昭疑惑的视线从他的背影上掠过，然后转到红姐身上。

&esp;&esp;红姐微笑着，向姜昭昭讲明自己的身份，也是陈淮礼的助理。但看起来，她的级别要比周阳要高。

&esp;&esp;她带着姜昭昭走入片场。《灰塔》是现代背景，来往人员穿的服装并不像古装剧和民国剧那般有明显的割裂感。

&esp;&esp;这里要比一般的片场安静得多，姜昭昭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越来越近，她看到陈淮礼的背影，他穿着单薄的长袖，摘下帽子后头发明显长了点，随风飘起一点弧度又悄悄在后脑勺落下。

&esp;&esp;在陈淮礼的前面是倒下的女主，她的大腿鲜血淋漓，像是从高楼层摔下来一般，很是惨烈。

&esp;&esp;姜昭昭认出了女主，凭借一部小成本文艺片曾获国际上大奖的提名，尽管在那部文艺片中她演的是女配，尽管在那部片子之后，她几乎就再也没出现再大众视野里，但是不可否认她演技的成熟与精湛。

&esp;&esp;红姐寥寥说了几句陈淮礼现在演戏的片段是什么。女主是他的姐姐，现在正处在他的幻想中。

&esp;&esp;陈淮

&esp;&esp;礼走了过去，只有几步的距离，他走得极为缓慢，像是双脚出现了问题，支撑不了称重的身躯。然后，他跪在了女主面前。

&esp;&esp;跪倒的那一声很重，重到姜昭昭都能听到他的骨骼与地面相撞的声音。

&esp;&esp;下一秒，还没等姜昭昭消化完那声重响，陈淮礼就举起了刀。

&esp;&esp;朝着面前的女主，狠狠扎下去。

&esp;&esp;她知道是在演戏，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低低惊呼出声。

&esp;&esp;陈淮礼的眼神是平静的，或者用空洞来形容更合适一点。他不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被法律秩序所允许，且是违背人性的，他只是知道要去做这件事而已，如同每日去浇花除草一样随意。

&esp;&esp;寂静的片场中，导演鼓起掌来，发鬓斑白的林西坞看着陈淮礼，不停地叫好。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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