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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的一天清晨,八月街尾的弗洛伦斯福利院早早地开了门。
格瑞斯·科尔曼女士提着清洁用具走出了福利院的大门。
她身穿一件单薄的素色长裙,裙尾用细绳捆成了一团,露出一截小腿。
金黄的头挽成髻,用白色的布带固定,她饱满的额头前不留一丝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整个八月街还笼罩在清晨的浓雾中,朦朦胧胧中只能听到马车经过的“呀、呀”声。
冷空气漂浮在三月的伦敦里,格瑞斯刚出门便打了个冷颤。
她嘶了一口凉气,拿起墙边的扫把便开始扫起福利院前的空地来。
她干得很认真,扫地、刷墙、上漆,边边角角也都不放过,即使那里全是蜘蛛网和陈年泥沙。
她一丝不苟地清洁着弗洛伦斯福利院的大门,薄汗早已浸透她的衣衫,在卡其色粗布上留下大片的汗渍。
伴随着格瑞斯暖起来的,还有不知何时消散的浓雾和逐渐热闹起来的八月街。
八月街地处位置较偏,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工人阶级。
偶然有几户耷拉着眼皮的中产阶级,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
八月街的商贩很多,贫民更多,面包店老板追打咬着刚出炉面包的少年,路人追打抢了钱包的蒙头人……
这些对八月街的居民们来说早已不稀奇,每天上演的这几出戏更给八月街增添了烟火气。
追打叫骂的终点永远是街尾的弗洛伦斯福利院,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格瑞斯·科尔曼小姐会摆平一切。
她温柔可掬、知性美丽,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倾尽了心力,最受八月街居民的喜爱。
格瑞斯给铁门上完了最后一块漆,她用手臂擦擦额头的汗,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端详着面前这座闪着亮光的黑色铁门,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
正当她整理工具时,耳畔又传来了那阵熟悉的脚步与叫喊。
“格瑞斯小姐救我!”
不用看,一听就是亨利,那小子又在大街上抢别人的钱了。
格瑞斯无奈地想着,她放下手头的工具,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别跑!把钱袋还给我!”
一声清亮的叫喊传入格瑞斯的耳朵里,这是她未曾听过的声音。
这么多年来,除了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她听到的更多是男人粗犷的吼叫和女人细声的尖叫。
想到这儿,格瑞斯转身看向了亨利跑来的方向。
追赶着亨利的,还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跑在前面的是一个东方面孔,她的脸部柔和又白皙,一头瀑布似的黑直散落在后,随着奔跑的脚步肆意飞扬。
她单手攥着长裙,咬牙切齿地迈着双腿,甚至不惜露出里面的衬裙。
在后面追着的是一个典型的西方面孔,黑框大眼镜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脸庞。
一头亚麻色的卷随着脚步有节奏地晃动着,细胳膊细腿跑得歪歪扭扭,嘴里喘着粗气,似乎已经累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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