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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遥更不会愚蠢到,仅凭手中剩余的几万步兵去强行攻打二十万敌军坚守的坚城。
因此,唯有在潜龙关天险稳守,阻止突厥骑兵南侵,保护黎民百姓。
直至徐达麾下的南征大军攻克云州,消灭守城云州军后,再调遣精锐步兵猛攻淮州城。
与李遥的泸州北伐大军所处的胶着对峙不同,徐达所带领的南征大军此间未曾停止攻城,云州城那巍峨坚固的城墙,已在泸州南征大军的投石车轰击下满目疮痍。
甚至,他们还在云州城外与守城主将罗言亲自率领的军队正面交锋,展开了一场硬碰硬的激烈较量。
正是那场恶战,将云州守军的士气打压至最低点,并再度将主将罗言挑落马下。
此时此刻,云州军主将罗言坐在云州城清远门的城楼上,以“坐镇”之名,实则是坐在轮椅上,强令守城士兵不得弃械投降,坚守到底。
数日前,罗言竭力图谋扭转危局,怀抱以一腔孤勇振奋士气之念,亲统五万铁骑,马蹄翻飞,尘土飞扬,誓要给予围城敌徐达以惊天一击。
然命运多舛,这位胸怀壮志未竟的将领,在青春烈焰般炽热、大明屈一指的猛将徐达面前,终究显得力有未逮,一战终了,英魂陨落疆场,仅余战马悲鸣。
更添几分苍凉,其双腿不幸被战马践踏,踝骨碎裂声中,往后岁月仅与轮椅为伴,心中满溢遗憾与未竟之志。
"大将军,敌寇蠢蠢欲动,意欲再度来袭!"一位亲卫统领紧守罗言身旁,遥望城外黑云压城,面色凝重,沉声禀告:"此次敌势汹汹,胜过往昔,似有倾尽全力,誓取云州之心!"
罗言静坐轮椅之中,双目紧阖,沉默不语,胸臆间仿佛负重千钧,沉闷难舒。
统领续言:"大将军,敌之主力聚于清远门,安定门防备稍显薄弱。若能把握时机,奇袭而动,或可觅得一线生机。待敌全面合围,脱困将难如登天——"
话语未毕,寒光一闪,亲卫统领忽感周身一凛,身形顿分两截,鲜血溅洒,身躯无力倒地。
"大将军饶命!"周围亲卫震惊之余,慌忙跪地,恐惧哀求。
罗言猛然睁眼,深邃眼眶内疲惫尽褪,代之以凌厉光芒,环视四周,紧握夺命长刀,字句如铁:"战前动摇军心者,斩!"
"怯战避敌者,斩!"
"叛国通敌者,斩!"
"斩!斩!斩!"
罗言激愤、无力却带着坚决不甘的吼声,在云州城头回荡,仿佛对天命的最终抗争。
此时此刻,泸洲城外,南征雄师蓄势待。
徐达大将军缓抽寒刃,锋利之间映照着战场的血腥记忆,刀尖指向云州,沉声令下:"攻城!"
"攻城!"
"攻城!"
怒吼震荡九天,伴随着阵阵战鼓,南征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云州城墙。
箭矢如雨,投石车与弩炮轰鸣不绝,石雨箭矢交织成死亡之幕,遮蔽了云州城墙上斑驳的天空。
护城河上,工兵迅架设浮桥,之后持云梯的勇士紧随其后,跨过波涛,将云梯稳稳抵住城墙。
攻城器械轰隆推进,撞城车一次次撞向城壁与箭楼,装备精良的攻城队伍,携重型武器与锤击器,对坚固城门展开连番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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