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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液体迸溅到了封御清的脸上。
她仓惶睁眼,只看见身异处的万宁,和提着剑的元冶。
元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将剑扔在了地上,抬手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血,“不是说好了,遇到危险要叫我的名字?”
“阿元……”封御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惊魂未定,嘴也不太听使唤,“我好怕。”
血腥味不断充斥着她的感官,她本能地想吐,但又吐不出来,只好紧紧地抓着元冶的手,想离他更近一点。
元冶感受到她的颤抖,将她抱起来,飞身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封御清被放下的时候,整个人还贴着元冶,她的呼吸急促,但没有哭。
元冶被她脸上的血糊了一脖子,但没动,只虚虚抬着胳膊抱着她,时不时在她背上轻拍,等待她冷静下来。
“没事了,殿下。”他轻声道,“有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封御清才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微妙,吸了吸鼻子,从元冶怀里退了出来。
身上疼,腿疼。
哪哪都疼。
最重要的是,又在元冶面前丢了脸。
封御清索性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扭过头不再去看元冶。
元冶欣赏着封御清因觉得丢人而绯红的耳根,轻笑了声,蹲在了她的身前,“身上都脏了,殿下。”
“你还说。”
封御清气恼,抬脚要往元冶脸上招呼,却被他握住了脚踝。
元冶将她的衣裙往上拉。
封御清被他放肆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他杀红了眼要趁此时羞辱自己,挣扎着扯住了他的衣领,“你干嘛!”
“让我看看伤口,殿下。”元冶被一脚踹在胸膛,没松手,只是颇为无奈地看着她,“我身上带了伤药。”
“那也……不太合适。”封御清嗫嚅道。
“我对殿下已是生死相许,有何不妥?”元冶这话说得黏糊又暧昧。
虽然知道这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可偏偏元冶有替她上药的正当理由,且现在又的确是被追杀的紧急情况,因此封御清咬了咬牙,还是同意了。
元冶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将她的衣裙拉到膝盖处。
看见封御清膝盖上的擦伤,以及四周青紫色的淤痕,元冶眸色沉了沉,只觉方才一剑解决了那万宁,实在便宜他了。
封御清别过眼,颇为羞耻地等待元冶替她上药,可偏偏他慢条斯理,又因为看不到,所以每个动作都将她的感官无限拉长。
“给我。”封御清忍无可忍地朝他摊开手,“我自己来。”
元冶刚想说“快了”,就看见封御清手心处的擦伤,眉头拧得更紧,“手上怎么也受伤了?”
封御清被他的神情唬住,以为他是生气了,于是跟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低下头,乖巧地伸手也让他上药。
见她配合,元冶于是又仔细替她包扎。
“阿元。”封御清乖乖垂着眸,看着他给自己涂药包扎伤口,“不痛了。”
“怎么可能就不痛了。”元冶做完所有的事,将药瓶收好。
封御清于是往左边挪了挪,努了努嘴,示意他坐在自己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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