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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临湘站定之后就看见裴雪青面色难看地站在远处,心想:定然是皇帝苛待她的郎君了,累得脸色铁青,瞧瞧好好一俊俏小伙儿,才几日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几步快走过去一把抱住裴雪青,像哄孩子般说道:“哎呀,我的裴大人,怎么啦?在宫里累坏了吗?还是被人欺负了?怎么脸色这么差,人也呆呆的?”
带着暖香的怀抱将他裹住,慕容临湘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裴雪青眼眶瞬间通红,那些辗转难眠的夜,独守药庐的孤寂,化作滚烫的泪珠砸在她肩头。
他的一颗心啊,一分钟之内,上刀山下火海,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谁懂啊!
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这过山车似的酸爽!
幸好,公主记得他,想着他,关心着他呢!
呜呜呜……他果然是公主最爱的小郎君!
慕容临湘心疼地拿出绢帕给他擦拭着眼泪,心里想:这可是她内定的男人,谁这么狗胆包天,竟敢欺负他,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老虎不威当她是病猫吗?
她护短,她的人只能自己欺负,别人,找死呢?
慕容临湘替他拭泪的绢帕掠过唇角,他下意识轻咬帕角,齿间溢出句带着鼻音的“殿下好香”,惊得慕容临湘耳尖窜红,这人一开窍就是王者啊!
撩人不自知,这才是高手!
慕容临湘耳尖烫,裴雪青突然将她紧紧拥住,颤抖的脊背硌得她心疼,却不知这拥抱里藏着多少醋意与委屈;
裴雪青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流出打湿了她的肩头。
慕容临湘嘴里念叨着:“好了,别哭了,心疼死我了,到底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气去。”
她轻抚着对方后颈安抚着,心想:难道是皇帝欺负他了?
怎么?
对自己有意见就欺负她的人?
自己是不是太给他脸了?
虽说他是皇帝,可他继位的时候才几岁啊?
还是个小娃娃呢!整日追着她“皇姐、皇姐”的喊。
是父皇母后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要她护幼弟长大,防皇权旁落,这大宁王朝如今能如此完好地将皇权交到皇弟手中,她长公主大言不惭地可以说居功至伟,怎么,现在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翻脸无情,恩将仇报?
哼!
皇姐我以往是怎么教导他做一个明君的,他都忘了吗?
短短几秒,慕容临湘的心里上演了一部历史权谋大剧!
背后看着这一幕的沈砚修,脸黑的像锅底,手里那把素日里摇得风生水起的折扇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麻。
他眯着眼,呵!慕容临湘,原来你吃这一套!
他死死地盯着裴雪青,裴太医,很好,,平日里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此刻却像只粘人的妖艳贱货,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慕容临湘身上去。
那双桃花眼,水光潋滟,我见犹怜……我呸!
简直是一朵黑透了的绿茶莲!
男人中的败类!
沈砚修感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烧得他理智都要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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