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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弯腰捡山椒,小女儿拽着他的衣角蹦跳:"阿爹阿爹,等他们拜堂,我要撒枣子!"
临湘望着裴雪青亮的眼睛,突然笑了。
她想起穿越前的那一世,她从不敢写婚礼,因为在她心里从没有真正的爱情,更没有两个人都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
她想护着他,是因为他值得,哪怕生死一线的时候也未曾想过放手。
而此刻,山风送来灶房的辣香,裴雪青的掌心还留着蜜枣的甜。
她望着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最完美的结局。
"成了!"阿秀眼眶瞬间涨得通红,反手把怀里的蜜枣塞给女儿,"快去喊你二舅公开酒窖!
三坛桂花酿全搬出来!"
村长抹着泪往灶房跑,粗布袖管擦过鼻尖:"老钱家的蒸笼!
李婶的红绳!
阿福把后山那串野葡萄摘来——要最大最紫的!"
裴雪青还跪着,掌心的同心锁被两人攥得烫。
临湘弯腰拉他,指尖刚碰到他手腕,他突然轻咳两声。
"怎么?"临湘皱眉,"反噬又犯了?"
"不。"裴雪青喉结动了动,耳尖比山椒还红,"方才跪久了,腿麻。"
临湘"噗"地笑出声。
他借机握住她的手往屋里带,经过灶房时被阿旺截住:"裴郎君!
您的伤药还没喝!"
"喝!
现在就喝!"裴雪青抓过药碗仰头灌下,苦得皱眉,偏要对着临湘笑,"这哪里是药,分明是蜜汁。"
临湘戳他腰眼:"嘴贫。"
村民的动静闹得山雀扑棱棱飞。
阿秀抱着个褪色的樟木箱撞开房门:"临湘小姐!
这是老谷主夫人的婚服,月白底子绣藤花——医仙谷的新娘,要像雪藤缠山,生死不松。"
临湘接过那身衣裳。
布料洗得白,针脚却密得像星子,领口还留着淡淡药香。
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慕容洪那套金线凤冠霞帔——重得压得人脖颈酸,珠子硌得耳后起疹子。
"我帮娘子穿。"裴雪青眼含笑意的倚在门框边
阿秀抖开婚服,月白裙裾扫过她脚踝:"新郎官,快去穿你的喜服去,这里有我呢!”
然后对着慕容临湘解释道:“这藤花是用雪藤汁染的,越洗越亮堂。老谷主说,夫妻像雪藤,根须缠在一处,风折不断,霜打不枯。"
临湘抬臂穿袖时,裴雪青的身影在窗纸上晃了晃。
她隔着窗棂喊:"裴郎!不许偷看!"
"没看!"裴雪青的声音闷在门外,"我方才替村长煎药,手都被药罐烫红了,你快来给我吹吹。"
"骗人。"临湘对着铜镜笑,阿秀又在她鬓边插了朵野菊——不是宫里的金步摇,是阿旺刚从后山摘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小姐。"阿秀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婚仪要拜三拜。
一拜先祖,二拜山水,三拜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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