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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不敢去赌。
因为她赌不起,若是忠义亲王输了,不过是禁足发俸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可若是她输了便真的输掉了一切。
作为一个女人,她在深宫里唯一的依靠便是皇上忽远忽近的圣宠。
这段日子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勾到了皇上的心,自然不能为这种事情而断送掉自己的前程。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贾家,还有荣国府、宁国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殷殷期盼。
自己在宫里行错一步,宫外的他们便有可能承受灭顶之灾。
她也不能继续在这马车上与这位放荡亲王僵持下去,若是让别人看见一个后宫嫔妃竟然与外男共乘一车,这等礼法不容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在后宫里惹出怎样的轩然大波。
元春对这位荒唐的亲王毫无办法,只得把自己寝宫的位置告诉与他,期望一会儿快些回宫,不要被巡逻的侍卫发觉。
好在她记忆力还算不错,虽然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戴着面纱,但同一段宫道走上几百上千次便早已牢记于心。
“皇嫂为何对本王如此冷漠。难道在皇兄面前也是如此吗?”忠义亲王似乎意有所指,又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手上的皮鞭依旧有节奏的抽打在母马的玉背之上。
“王爷也知道本宫是你的皇嫂,是你兄长的女人。如此枉顾伦理、不尊不敬的话难道是你一个亲王能对后妃说的吗?”元春即使发怒的时候,也是轻言细语,“更何况你暴虐成性,把四个娇艳美婢竟然做成了这般拉车的母马。本宫虽然管不到亲王,但毕竟是个女人,自然有着恻隐之心。这样种种缘由之下,本宫又难道要向这样王爷软语相向吗?”
“枉顾伦理、不尊不敬。这八个字用得倒是极为恰当,本王和皇兄恰好都是这样的人。”亲王细细琢磨着,却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倒像是对元春做出的评价很是满意。
“至于暴虐成性——”亲王拉长了语调,一双深邃的眸子在元春的黑袍上逡巡着。
尽管知道自己的长袍厚重到足以阻挡任何视线的进入,但男人打量她的时候元春还是有着自己全身上下被他全部看穿了的错觉。
元春忽然从男人的目光里读出了一种嘲讽的笑意——是啊,作为皇帝的妃嫔,她十分清楚天子的暴虐残忍和这位亲王比起来恐怕有过之而不及。
所有的妃子都必须穿着极度紧致的衣服,在极度无助和优雅之中期盼着皇上的宠幸。
犯错以后便要抽穴鞭阴,连小穴里最娇嫩的穴肉和阴蒂都要被单独拉出来鞭打。
但不管怎么样,天子都是她的夫君。
夫君教训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算手段粗暴些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现在回想起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巨大疼痛感,以及伴随着那抽向阴蒂的最后一鞭,少女达到了进宫以来最强烈的一次高潮,元春便有些食髓乏味。
“本王可能手段暴虐了一些,但如果没有本王,这些美人驹可都是被发配到边疆,于披甲人日日夜夜的奸淫之中脱阴而亡的。”忠义亲王提了提还在踏步之中的一只母马翘臀,“皇嫂可以亲耳听听她们说什么,看看到底是恨本王多一点,还是感激本王多一点。”
母马们脚步不停,昂首挺胸直视前方,嘴里齐齐吐出一声马鸣。
即便元春听不懂她们的真实含义,也能从这嘶鸣声中听出母马内心全是喜悦和兴奋之情。
在王爷接下来的话语中,元春终于得知了这四匹美人驹的来历。
她们正是来自一个西北叛将的家眷,按照朝廷的规定,应诛其九族。
男者去势以后在皇宫的外围做最低贱肮脏的下等事,女人则是要发配边疆充作军妓,连入教坊司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点倒是与忠义亲王说的并无出入。
自幼喜好美色的王爷见其是极为珍贵的并蒂姐妹花,便动了恻隐之心,想将她们收入府中好好品味把玩。
但皇上平日里什么都可以容许他,就是一个谋逆之事罪无可赦。
后面天子又想到左右不过是两对娇滴滴的女儿家,日后便是男人胯下禁脔的玩物,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没必要为了此事与胞弟生隙,便做主把这两对双胞胎赏给了亲王。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们必须比一般的女奴还有低贱卑微,这样才能警戒世人,让其他暗藏不轨之心的人看到一旦事败,女眷会有何等可怕的下场。
于是她们便被做成了元春现在所见到的美人驹。
如浮萍般风雨飘摇的经历让她们迅速完成了从闺阁小姐到最下贱卑微的母马的转变。
她们深刻的知道,无论是作为天子用来告诫群臣的棋子,还是地位卑贱的亲王性奴。
只有得到忠义亲王的欢心,才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活下来。
母马们曾经亲眼看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母亲、姑母等一众贵妇在失去了那层光鲜亮丽的光环以后,沦为性奴的她们是何等凄惨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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