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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路彻得斯偏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边,“阁下,我帮你把光针取出来,你要是乱动失了手可就不好取了。”
“……”凌长云只觉得平常几无的火气在蹭蹭往上冒,忍了又忍,咬牙切齿道,“你就非得这样取吗?”
路彻得斯左手
横按在凌长云的背脊,右手抚上他的后颈,指尖摸索着光针的位置,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忍不住闷笑道:“不这样也能取,但我担心一放手阁下就会打我。”
“……”
你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
凌长云闭了闭眼,感受到后颈的手已经捏住了光针尾端,一点一点抽离皮肤的感觉虽然不怎么疼却也实在算不上好,他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军雌的动作很快,“叮铃”一声,光针落地,针孔很小,路彻得斯也就没有扯布,只是四指并拢,隔着丝质手套堵住止血。
凌长云下颔压在他肩上,静默了一会儿,问道:“中将今天心情很好?”
路彻得斯闻言眸光微闪:“怎么这样说?”
凌长云语调平平:“笑得让我毛骨悚然。”
“……”
半晌,路彻得斯闷闷地笑出了声,隔着手套凌长云都能感受到他的指尖都在抖。
“是的,”路彻得斯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非常,非常好。”
他斜扫了军雌一眼:“议阁会怎么处置?”
“扒皮抽筋?腰斩示众?碎肢断翅?”路彻得斯状似思虑。
“?!!!”凌长云惊得直接转了头,“什——”
“别动阁下,”路彻得斯箍住他,重新牢牢按住血孔,“说笑的,陛下不是说了会留一条命吗?估计是鞭抽一顿或者受些别的刑。”
“……”
好半天都没有听见声音,他偏了偏头:“怎么不说话?”
凌长云转回眸:“给你留够发挥的空间。”
“……”路彻得斯“啧”了一声,“阁下怎么老挤兑我?”
“有吗?”凌长云疑惑道。
路彻得斯又“啧”了一声。
“陛下让我加入祭司殿。”凌长云忽然道。
“嗯?”话题转得太快,路彻得斯险些没反应过来,随即道,“阁下怎么说的?”
凌长云拉长尾音:“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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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悠悠,拖了又拖,就是不接着往下说。
等到路彻得斯压在他背上的手松了松,想要转过头看他的神情时,才道:“不熟悉,不加入。”
“……”路彻得斯面上稍松,正要说什么就见凌长云抬起了头,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他眉梢一挑,左手故意一压,又把人按上肩头。
凌长云:“…………”
路彻得斯右手手指微微启开,看了眼已经不再出血的红孔,又压了上去:“阁下,你躲什么?光针扎出来的血可不好压。”
凌长云抬手想要将他推开:“中将,我没有凝血障碍。”
这位雄虫阁下自第一次见面时就淡得紧,无论是穿了左肩还是被堵在东北营,亦或是其他,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总让人感觉像是挂在银璧上的溢彩琉璃画,精美绝伦却没有什么生气,这会儿恼羞成怒的模样,倒是鲜活了起来,莫名不想放手。
路彻得斯的几缕长发与他的缠结在一起,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松还愈发压紧:“然后呢?陛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人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铁做的,推了半天也没动分毫,这个姿势还不好用力,眼见着背上的手随着挣扎越压越紧,凌长云只好先松了劲,话中带气,“说了,让我再考虑考虑,宣祝宴后给他答复。”
路彻得斯“唔”了一声:“看来陛下很是想让你加入祭司殿啊,阁下想去吗?”
凌长云也就是看不见他的眼睛,不然高低得给他个白眼:“中将让我去吗?”
“不让。”路彻得斯头一次这么直白。
凌长云颇为稀奇,下意识想要转头,路彻得斯这次没有强按着他,手上伴着他的动作松了些来,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为什么?”凌长云看着他,有些茫然。
两人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在对方的脸上。
这已经不是路彻得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但唯有这次,按在后颈的指腹发了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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