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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
凌长云顺着托伯茨给出的信息一路绕着进了南边的一座偏僻矮楼,所幸自授封冕下后议阁便一直以无人胆敢冒犯最强精神力雄虫冕下为名没有给他配上侍卫,结婚后倒是方便了约格泽昂直接在他身边安排亲卫,这会儿干什么也不必费那个脑子躲着议阁。
矮楼外荒凉得很,杂草丛生,蛛网密布,踏近便是一股久无人居的荒芜味儿,随便动一动便是一地的尘土起飞,凌长云一时没躲开被呛了好几声。
不想走进去按着光脑上的
指示下到地里,输了密码关了门,眼前所见不亚于精神力测试的尖形大楼。
随处可见的精密仪器,随地可观的疯跃数据,上下狂摆的透形梯,着特制黑白服步履匆匆余光不见外物的军雌,面——
“亲王殿下。”
凌长云转身,透形梯一瞬自底下出现在眼前,托伯茨一身浅白色研究服,隔了半米距离在凌长云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啊,巶泤妃。”
四周昏昏,只有左边高墙上亮着一盏骨灯,幽幽暗暗地照下来,勉强能透出一点儿底下粗壮锁链缠缠绕绕的轮廓,再往后又是一块块的透了点儿子白的阴影,骨瘦形销堪堪能看出是个人形。
来人拖着华丽长摆,踱着的步子不疾不徐,高大的暗影一点点逼近,终于穿透昏黑露出半张面容——
赫然是虫皇。
“我还以为是谁呢,”地下人发出的声音嘶哑非常,出口便是淬了血的黏沙,偏偏串起来又顺畅得很,不像久不开口的艰干。那人似是笑了下,只是嗓子厉得像是在低叫,“原来是陛下啊。”
“看来这段时间你叫得不少,”虫皇伸脚踢了踢虬结的锈蚀钢链,重得根本移动不了多少,“不过你是不是该唤我雄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次发出的笑声尖厉又诡畅,笑得虫皇都半眯了眼。
等胸腔呛出了血块,巶泤才止住了笑声:“我不喜欢巶泤这个名字,偏偏殿下记得住,雄主也记得住,就是陛下记不住。”
“不喜欢?”虫皇甩了蜷在一起的大袖,“巶为光明泤古水,合在一起也印证了你长长久久的一生。”
巶泤嗤笑:“所以生了个活不长的虫崽子,倒是报应。”
“没关系,”虫皇微笑,“至少你生出了个雄虫崽子,虽然他很快就要死了。”
巶泤一顿:“你说什么?”
虫皇脸上笑意扩大:“巶泤,这一代皇室不需要那么多的雄虫,免得他们总以为我老了。”
巶泤似是想扑上来,常年囚禁的身体却是半分也无法动弹,只能苟趴在地上,怨毒地淬着那一生都高高在上的虫皇:“你说过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是,我是说过,”虫皇毫不否认,“但我现在改主意了,而且他们实在太不安分,巶泤,你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你的虫崽了吧?”
“哐啷!”
同乡已经足够了,先生
钢链震出了竭尽所能的最大声响。
“异兽又入侵了,祈祷吧,我的君妃。”虫皇收了脸上的笑,声音低得像是旧日的耳语,“运气不好的话,只有奇利罗昂会来见你;要是运气好的话——”
“约格泽昂也会来看你。”
……
安城南边矮楼下。
“好久不见,”凌长云的视线自他身上的研究服扫过,“托伯茨阁下。”
托伯茨没有先解释周围的一切,而是紧紧盯着面前的凌长云,盯久了呼吸都有些急促,眼底情绪流转幻化,复杂万分,嘴唇翕动数次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凌长云见状眉梢微往上挑:“阁下,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罪才被引到这儿来抓捕。”
这样的玩笑一出口,托伯茨却是半分笑意也没有露出,只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了口:“那日在缡楼匆匆见了一面,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还请亲王殿下指教。”
“……”凌长云笑了声,点点头。
“i&039;fe,thankyou”
他伸出食指。
“一百八一杯。”
他伸出中指。
“小鸡炖蘑菇。”
他伸出无名指。
末了,凌长云抬眸,朝着面前眼睛都瞪圆了的先生晃了晃手上的“三”,笑问:“还是说,有别的?”
“!!!”托伯茨的神情似笑非笑,眸间隐隐闪了泪光,面上带着的是一股恍如隔世的怅然与深藏其中的几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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